对比,是杂文写作中经常运用的手法。所谓对比,一般是指把同类之中完全相反或对立的事物放在一起加以比较,以便明确它们相同或不同之处,揭示出对比双方的本质,从而分清是非优劣,决定褒贬弃取,达到肯定与否定之目的。对比是人们认识问题和说明事物的一个重要方法。毛泽东同志说:“有比较才能鉴别”(《在中国共产党全国宣传工作会议上的讲话》),鲁迅先生讲:“比较是医治受骗的好方子”(《且介亭杂文·随便翻翻》),都正确地说明了对比在认识过程中的重要作用。由于对比对于认识事物的重要性,加上对
比具有鲜明的色彩,所以,它在杂文写作中就有了广阔驰骋的天地。下面介绍一些杂文中对比的用法。
1.两种对比
对比的种类,可以粗分为两类:简单对比和全面对比。在杂文写作中,这两种对比,都有广泛的运用。
(1)简单对比。是只在某一点上对比,或概括性的对比。在杂文中,它通常是作为说明论点的例证或论据而加以运用。为了说明对比双方中的一个,也往往采用简单对比。比如:各迅在《答托洛斯基派的信》(《且介亭杂文末编》)中指斥托派分子说:“你们的‘理论’确比毛泽东先生们高超得多,岂但得多,简直一是在天上,一是在地下。但高超固然是可敬佩的,无奈这高超又恰恰为日本侵略者所欢迎,则这高超仍不免要从天上掉下来,掉到地上最不干净的地方去。”这里,透过将托派分子与“毛泽东先生们”的概括对比,愤怒地揭露了托派分子的卖国嘴脸。又如:“‘弱不禁风’的小姐出的是香汗,‘蠢笨如牛’的工人出的是臭汗。不知道倘要做长留世上的文字,要充长留世上的文学家,是描写香汗好呢,还是描写臭汗好?’’(鲁迅:(《而已集·文学和出汗》)。这里,将“香汗”、“臭汗”这一点的对比作为例证,批判了梁实秋鼓吹的“普遍人性”论。再如,鲁迅在《<准风月谈>前砂中说:“柳下惠看见糖水,说‘可以养老’,盗拓见了,却道可以粘门门。他们是弟兄,所见的又是同一的东西,想到的用法却有这么天差地远。‘月白风清,如此良夜何?’好的,风雅之至,举手赞成。但同是涉及风月的‘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呢,这不明明是一联古诗么?”在这里,两个简单对比成了论据,用以论证“想从一个题目限制了作家,其实是不能够的。”从而揭露了形形色色的帮闲文人的丑恶嘴脸和反革命文化“围剿”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