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春风吹暖了河流,吹开了鲜花,白云在蓝天中漫舞,飞鸟在树梢上鸣唱。草妈妈唤醒了她的孩子,小草徽徽地从地里探出了脑袋:
“哦,妈妈。这儿是哪!?这儿可真大,真美。”
“哦,我的孩子。这儿就是我们可爱的家。我们永远安居在这里,生生不息。”
夏天在一片躁动不安中翩然而至。花开得更艳了,繁枝伸向天空,像在攀起整个天宇。小草望着蔚蓝的天空,望着远方隐约的美好的轮廓,随后又望望那些高商在上闪着耀眼光芒的绿叶。
“哦,妈妈。你看,那叶子小姐绿得多么妩媚可爱啊。她们看上去是那样的高贵典雅又有学识。她们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光的变幻,每分每秒都能体会到太阳的抚爱,她能和月亮低语,能和飞鸟游戏。而且她又居高临下,一定能看见更广阔的一方天地,她一定见过更美的花、更漂充的蝴蝶,一定看见了那条涂涂的小溪,而我们却只听得见它的声音。哦,妈妈,她所见到的,所听见的以及她所感悟到的早已远远超出了我们思想所能涉及的范围。在她的面前,我们显得多么的无知和渺小,愚昧将我们束缚,贪婪把我们捆绑,它让我痛苦地感到这过于安逸无聊的生活会使我越来越迟钝、无能而又鄙陋。哦,妈妈,我向往着更高更远的世界,我多么想变成一片叶子,哪怕是最最丑陋的,被高贵的小姐们所遗弃的一片,只要能看一眼。
“哦,我可怜的孩子。我一定得打消你这荒谬、可怕、罪恶的念头。我的孩子一向是谦逊而有耐心,温柔而又驯顺,安贫而又高尚。难道你被空虚的愿望和无谓的骄傲制服了?我绝不允许你再有这样可笑的想法。爱慕虚荣、异想天开者终将是自掘坟墓。哦,我亲爱的孩子,抛弃你那些错误的认识和空洞的幻想,满足于自己的命运吧,要知道,谁要求过多,谁就会失去一切。”
秋天降临了,天气变得阴冷了。大树的叶子像枯蝶花在风中打着转,缓缓地双落。有一片落在了小草和其母亲的跟前,垂着头,蜷缩着身子,奄奄一息。
草妈妈看见了,自得地舒展了一下身躯,招呼着她的孩子:“哦,看呀,孩子,她多可怜啊!原先绿宝石般的容貌,如今已扭曲变形成这样一个丑八怪。她一定很痛苦。”
于是,她俯下身,贴着叶子说:“峨,高贵的小姐.对于你现在的遭遇,我作为有着旺盛生命力的草族中的一员,深表同情。
“哦,不,夫人,请别这样说!”
怎么了,我可怜的小姐,难道你不认为无力面向蓝色的苍官,无力把面庞转向太阳应该值得同情吗?或许,你觉得对不幸者来说,那些幸福者的安慰是多余的而且是残酷的,不是吗?”
“夫人,我很抱嫩你会有这样的想法。您并不幸福—至少我这么认为。虽然你有旺盛的生命力,只要你的根还在土坡里,就不会死亡,就会永远生存下去。然而,你的生命仅仅是隐藏在重重的草丛中,满足于自己的命运。你并不知道生活的奥妙,也听不见更高世界的召咦。虽然,我的生命十分短暂,但无疑我一天中的所见就远远胜于你一生的所见。每天我目送着夕阳西下,迎接着朝阳初升;我观察过日月星辰的变化;思索过落水与林攀的区别;我为夜耸伴奏,为彩蝶伴舞,我不断地向上攀登,目堵和体验到周围所发生的一切。而且看得越多,就越不满足,越认为自己的肤浅和贫穷。然而在被这种痛苦的折磨中,我却感到了幸福和希望。因为我知道,我所生存的那个有限的后面隐藏着的是什么。这就是生活的意义,这就是本质的所在—隐藏在无论是白天或夜晚的机缘之后的本质!”
叶子喘着粗气,蜷缩成一团,无力地说:“我要死了,但我并不放弃生命。死意味着新生命的开始,它是庄严而又神圣的仪式。现在,我要化作大树的养料,明年我的生命将要变成另一种形式出现在最顶端的树梢上……”
小草的母亲沉默了,悲哀地望着叶子,划着“十”宇祷告着。小草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泪水浸湿了她的尸体。
“妈妈,我什么时候能—”
凛冽的寒风“呼呼”地吼着,大雪厚厚地衷盖了草地。小草随妈妈一同钻进了地里,在漆黑的世界里,以沉睡的方式来打发这死一般寂雾的冬季。
那天夜里,小草做了一个美丽的梦,梦见自己变成一片叶子高高地站在最顶端的树梢上。
第二年,当积雪融化,阳光再一次普照大地时.草妈妈呼咬着她的孩子,然而,她却再也咬不醒小草了。
叶子、小草本无知觉和情感,但凭著人们时它们各自不同的感觉可以编织出许许多多美丽动人的童话展开你想象的翅膀,在你的笔下也会涌现无穷无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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