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师宣布,我们采风的地点在句容县的茅山时,我不禁大为失望。我原以为是去苏南水乡。那里有小桥流水.有悠长悠长的雨巷,还有会用英语歌唱《五姑娘》的民间歌手……多、的罗曼谛克,然而,茅山一一顾名思义,茅山者,茅草之山也!
第一天的采风,我们小组是在茅山大队的夏泊宫生产队。十一月十六日,时令初冬,田里的庄稼早收割完了,社员们正在栽插油菜。初入村时,我无意中看到一农家的屋顶上摆有两盆花:一是仙人掌,一是菊花I房子不是很漂亮,甚至比较矮小,这两盆花摆在屋顶上,格外别致。我想起了杨朔的《雪浪花》中,老泰山把野花插在小车上的细节,想起了茹志鹃的《百合花》中,通讯员把野花插在枪筒里的描写,多么的乐观,多么的浪漫。眼前这两盆花,也是这个意思吗,我们的同学猜想说,这可能是当地的一种风俗,仙人掌与菊花放在屋顶上是为了避邪什么的。我以为这猜想是有道理的。《雪浪花》与《百合花》毕竟是文学作品,生活在这小矮屋里的人们,未必有赏花的闲情雅致。
我想,既然是一种风俗,就必有这方而的故事。往点意,也许我能找到一个关于百花仙子的传说。
花的故事还没有找到,关于花的民歌却是录了一大段:
春来春光百草青,
映山花开穆桂英。
夏来暑天日正长,
荷花开放杨满堂。
秋来梧桐叶枝稀,
桂花开放赛西施。
冬来梅花伴飞雪,
银花小姐把兵催。
每个季节都有十来种花开,而r种花几乎都和一个人的名字相连。我没见过这么多的花,也识不得这么多的人;诚然,穆桂英与西施我是知道的,一个以英武挂帅,一个以绝美出名,而这些花不是“超”她们,就是“赛”她们。
给我唱这支歌的是葛必荣老人,今年六十岁了。我与他很快就搞熟了。我开玩笑说:“大伯,您这正是老黄忠挂帅的年龄。”大伯笑了笑,他是个把更多的笑藏在肚子里而不轻易溢于言表的老人。我问他:’‘为什么您能一口气唱这么多花?”这话问得是有点不伦不类,大伯却认真地解释说:“这些花一年四季在茅山开个不断,我见到了就唱。”这句朴素的话,使我联想起英国诗人济悲的名句:“大地的诗歌从来不会死亡”。我又问道:“大伯,您很喜欢花吗?”“喜欢,我是个‘花匠’哩。”“花匠?”在我面前的竟是一位种花的老人?这里离城甚远,种花往什么地方去卖呢?我不禁好奇地询问。原来,大伯是个种棉花的能手,茅山是个典型的丘陵地带,山包上有许多土地,以前大都没有好好利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大家解放思想,改变了过去那种单打一的做法,在荒地上种了棉花。金色的秋天,茅山的土地上飘来了大片白云,这是茅山开的新花,银白色的棉花1小小的棉树,真是个摇钱树1棉花收入现在已成了茅山农民收入的一个很重要的部分。当然,这一新花的栽培,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茅山公社的周书记告诉我们,一九七九年开始种植时,全公社年产皮棉一千六百六十三担,到一九八一年,年产已达到三千九百六十担。这中间,当然有许多象葛必荣老人这样的“花匠”的心血与汗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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