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四方形的罐子里爬出去,瞪大了眼睛,却被耳朵抢了先。我不知道无数鸟鸣此起彼伏的空间是否能叫做天籁,但这些鸟鸣声却在我脑海中不停的回荡。我站在树下张望,注视着一只鸟,但更愿意能被一只鸟注视。这样它就会发现我的眼中闪现出的愿望—我想成为鸟,这样树也就属于我。所以我羡慕鸟,因为我是个人。
脚拖着腿走,我痴迷地望着路边的每一棵树。然后我撞到了人,有人看我,我想我不在乎。别人在此刻的我的心中犹如此刻树在别人的心中一般,只是物体,不需言语。我所在意的,只是树是否会发现我与别人的不同。所以,我昂头让它们看我的心,我的心会融化,融化成一缕缕在树间穿行的风。
一棵枯树,已不再呼吸了吗?不!它是在展示,展示岁月的沧桑;它更是在微笑,欢愉着兀立于平淡之上的超脱。我不知道与树终身相伴的是什么,但我能确定那一定不是几十圈年轮就可以记载的。生存是为了“意义”也是为了“滋味”,经历了苦辣酸甜咸,一切已变得不再平凡。
我伫立于路的中央,脚下的路铺着凹凸不平的鹅卵石。我的四面全是路。路的四面都是树,我想像着自己迷失于森林里,然后明白了什么叫做迷路。你的四周都是大体相似的路,你才能迷失自己,迷失于对选择的难以认定。
一片树叶落了下来。“叶子掉落的声音,有一种缓慢而愉快的节奏,听说这里藏着一片金叶子。”我想去将它拾起,但是我没有。首先是怕被人当成疯子,其次怕自己发现那其实不是金叶子而是我眼前的幻象。
一个人问我:足球场在哪?我回答了他,可是我后悔了。不是因为我不愿帮助别人,而是因为我发现了自己,发现自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望着惊飞的鸟,我意识到了冥想和现实之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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