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追求!我,就是为了那样一个追求而欠下了一笔终生无法偿还的心债。
我与小琴已经分手近两个月了,可总觉得心神不定,吃饭,读书都觉得无味,而且心里常在想她,甚至每天好几次。我曾不止一次流过痛苦的泪。
我们是邻居,她比我少一岁。小时,她要是能在哪里得到什么消息,便会首先迅速地,毫不遗余地告诉我。我要是能从家里弄到什么纸张笔墨、小人书,首先是要分一半给她。我们每次上学,放学都是同去同回。用“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形容我们的童年、少年是一点也不过分的。
去年,我们一起参加了高考。她由于考场的失误落选了,我却接到了名牌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在我入学之际,她的心情比我还要好得多,好象是她上大学,我落选似的,她有生以来投有这样高兴过。她为我的行李张罗了整整一个星期,给我亲手缝制了被褥,衣裤,替我添置了不少学习用具和日常生活用品。最使我珍重的是她利用平时积攒下来的十几元零钱为我买了一支金嘴钢笔。
入学前的一个晚上,我们俩第一次单独在街边散步。周围的一切都是静的,没有任何声音打扰我们的切切私语,甚至连我们的呼吸彼此也听得十分清晰,只有柔和的路灯光被稀疏的树叶筛落得斑驳陆离,时时拨动着我们的身影,不,还有天边的月亮在偷看我们羞涩的情态。早已萌动着的爱的嫩芽终于抑制不住,破土而出;感情的潮水终于冲破了害羞的堤岸扑向爱的王国。我只觉得一股热情要迫切喷发,但不知如何表达,然而又实在抑制不住。最后竟大胆地拉住了她的手,她胆怯地一缩,但终于没有跳出我手掌的引力,两只手紧紧地捏在一起,热流涌遍全身。
“琴……我想……想跟你交个最知心,终生相依为命的朋友。”我颤抖着嗓子对她说,全身冒汗。
“我们不是早已成了朋友了吗!”没想到她会这样地反间我。
我急了:“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想……我说不出口。”我还是支支吾吾。
“我明白了,但不知你是真心还是假心,是永远还是一时冲动。,
“我敢发粉,如果……”
“别胡说,我放心了。”没等我把话说完,她用话堵住了我的嘴。
就这样我们确立了比兄妹还亲的爱。为了我的升学,为了我们爱情的幸福,也就是在那天晚上,我买了一爪香蕉算是请她的客。我将吃剩的果皮随手扔在刚打扫过的清洁的街道上,看上去特别的刺眼,她却细心地捡起来投进旁边的果皮箱中。
入学后,我们搭帮绿衣使者,靠的是鸿雁传情。转眼到了寒假,回到家,我们又相聚在一起了。
冬天的太阳是暖洋洋的,给人一种温暖的享受。也就是在一个暖洋洋的夭气里,我们相约去人工湖划船。小船荡游在清澈的湖水里,给平静如镜的湖面招来层层涟漪。我摇晃着双桨,她嬉戏着浪花,多么甜美,多么醉人啊里她今天总是“咯咯咯”地笑。凭我的直观,她今夭一定是有什么特别高兴的事。
“有什么事值得你这样高兴的?”我问她。
“当然啦,我有工作了,明天上班,从此以后就能自食其力了,难道你不高兴夕”她含着笑柔和地对我说。
呵,难怪她那劲儿,原来她有这样一件了不起的事装在心里,怎能不高兴呢?是啊,我应该为她高兴才对。
“什么工作?”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将来你自会明白的。”她故意给我留下个秘密。我没有再问,因为我了解她,遇事总不愿直来直去,随她去吧,反正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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