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床前有这样一张照片,不是雍容的贵族,也不是均丽的风景,只是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很深的双眼皮,那样关的黑眼珠,不加任何修饰,是那样纯。这双眼睛镶嵌在我那乡下的伯母的健康、端庄、年轻、浮朴的面孔上,和谐自然,美丽无比。
去年夏天,我回奶奶家。一进门,我又看见了那双熟悉而又朴实的眼睛。伯母仍旧穿着妈妈几年前送她的那件绿衬衣。脸庞暗灰色,疲惫而无神的眼睛。随着岁月的流逝,蜘蛛网慢慢爬上了她的领头。她,变老了。“快进,快坐,我……我给你们倒茶。”她惊喜若狂,手忙脚乱得不知所措…
第二天清晨,我被一阵切菜声惊醒。“谁呀,这么早起来做饭,简直有病!”一翻身,又进入了梦乡。可切莱声越来越响,我无法睡觉,起身想探个究竟,结果让我目瞪口呆。伯母在那一手剁菜,一手从额头抹过,显然很辛苦。“哟,把你吵醒了。你去睡吧,天还早呢!从额头抹过,显然很辛苦。“哟,把你吵醒了。你去睡吧,天还早呢!我不切了,不吵你了。”“你几点就起床了?”我看着她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问。“我呀,四点!”她满不在乎地回答。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们正做美梦的时侯,她却已经在做家务了……
吃过早饭,伯母说她要去上班了。“不时呀,您不是没工作呜?”“你不知道,你伯母去苗圃给人干活,一个月下来还能挣点钱补贴家用。”爷爷说。我看着伯母的眼睛,有火苗在颤动.那火苗的名字叫责任。
大约十一点,伯母满头大汗地冲进家门,洗了手就干。她动作麻利,显得很老练。一面排皮,一面包饺子,还一面煮。真是利害呀!别人围坐在桌前吃着喷香的食品,她又去喂牲口,还开玩笑说:“瞧那牲口,看着咱们吃,眼馋,都在流口水呢!”
炎炎的太阳,高悬在世界当空。红光如光箭般射到地面。地面着火了,仿佛沸油燃起的烈焰。伯母的眼神有些无可奈何,但吃苦耐劳的本性使她一刘也闲不下,她刚吃过午饭,又说该下地了,看看庄稼去。我再三请求,她才肯带我一起去。
弯弯的乡间小路,细细的田中小菜,好像我身上的神经、血管一样,牵引着我。我随伯母的眼光望去,一望无际的田地,使我想起儿时唱的那首充满活力的歌——《在希望的田野上》。两岸的豆麦和河底的水草发散出来的清香,夹杂在水气中扑面地吹来。我陶醉在这精美绝伦的画卷中。“咦,伯母呢?她去哪儿了?”吸,原来她早已开始劳作了,一连一通地不厌其烦地锄掉禾苗缝陈间的杂苹。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地滋润着黄土地,而太阳则落出狰种的笑脸,越笑越灿烂。伯母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样子深深地留在我脑海中……
李白曾在诗中吟诵:“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今晚的月亮,可正是一轮白玉盘,它将柔和的清辉撒向人间。庭院中的一切都被被上一层淡淡的银光,清风袭来,清上的花影轻轻地摇曳着。窗前印出一个按小的身影,在灯下缝制着衣服,她还是我的伯母……
伯母,岁月夺去了你的美丽,可在我眼中你是女神;家计消磨了你的年轻,可我总不忘你曾有的丽影;劳作路淡了你明亮的双眸,但你的勤劳,你的厚道,你的浮朴善良的美德永驻我心。
如我来头上的那幅照片,照片上的那双无与伦比的眼睛,闪着光,说着话,抒着天下最真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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