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寨港,也许你对这个地名并不熟悉。因为它既不象连云港那样背接陇海铁路而驰名,也不象黄浦港那样缔结南北航线而载誉。它普普通通、平平常常,是一个区域不大的浅水海湾,木驳船停泊的地方。然而,就在这个不大惹眼的港湾,岸边咸涩的淤泥沉沙上,倔强地生长着一大片郁郁苍苍的红树林。一九八0年广东省政府批准建立东寨港自然保护区,保护对象是红树林。由于这个缘故,东寨港的名声可不小哩!
红树林素有“海底森林”之称,是分布在热带海滩上的一种特殊植被类型,具有特殊的生态学特性,是研究植物群落和生态系统的好材料,对巩固海防、开发木材和单宁资源的意义很大。目前,世界共有红树八十一种,我国有二十九种,而东寨港就集中了我国红树品种的六成。《中国林业》、《人民画报》曾刊登红树林的照片且撰文作过介绍。不久前,中央新闻纪录制片厂还把东寨港自然保护区的奇观壮景拍摄成纪录片,搬上了银幕。
说实在的,游览东寨港自然保护区,一直是我多年的宿愿。真有运气!今年一个晨熹徽露的秋早,我得以随同县林业局的王技术员,乘坐局里的小车沿琼文线向东寨港方向进发了。东寨港,位于海南岛东北部的琼山县境内。据说这里水浅流缓,是一个因地壳下陷而形成的咸水湾。途中,王技术员就蛮有兴扭地讲述起那里的地理概况。这个性格外向、善于谈吐的人,阮然讲到东寨港的地貌,也许免不了要牵扯到红树林的,这正中我下怀。我不禁侧视着他宽边近视眼镜里那双神采飞扬的眼睛,专注地等他往下讲。可是王技术员却缄默了。怎么回事?王技术员那张白里透红的生动的脸仿佛在对我说:“这个只能愈会,不可言传啦!”
小车在柏油公路上飞驶,兰十分钟后,终于停稳在红树林管理站新建大楼前。我们下车小憩片刻,站长带来一位五十开外、身板砚朗的老渔民当我们的向导。经介绍才知道,这位大伯姓郝,是方团几十里鼎鼎有名的捕蟹能手,号称“蟹王”。他对栖衍虾篮的红树湾了如指掌,是站里的义务向导和管理顾问。趁这当儿,我再次打且起这位长者来。他久经风吹日晒的古铜色方脸上,嵌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宽厚的嘴唇周围布满胡茬子,嘴角洋溢粉憨厚慈祥的笑意,含藏着自信和自豪。站长作了介绍,又叮嘱了一些事项,郝大伯便挥了挥手,对我俩说.“后生仔,跟我来吧。”领头向港湾走去。
我们跟随郝大伯走了十余分钟,登上了一条长堤,刹时,向在已久的红树林的英姿情影象一幅浓淡相宜的水彩画展现在我的眼前,远处,那呈弓形的海岸线散布着无垠的墨绿,那是红树叶冠的巨大组合。海风吹过,颇象傲妞的绿雾,在碧波中裸浮、游移“…不远处,红树黛黑的枝茎和根系纵横交叉,密密匝匝,好象一堵樊篱。天空瓦蓝澄清,几条迁回曲折的咸水溪从眼前伸延开去,在阳光下泛着金鳞。海鸥在苍弯间展翅翱翔,小船鼓满了风帆在港湾里泛游……这一切,多么和谐话静,多么幽美迷人!
“准备过溪吧.”郝大伯的话把我遐想的思绪打断了,原来我们巳走近了一条浅水溪。郝大伯熟练地卷起裤管,我和王技术员也学他的样将裤管挽得老高,随郝大伯向浅水溪走去。水过溪,踏上对岸的沙泥,我光赤的脚底便粘上不少粘合剂般的泥巴,怪酥痒的。低头一看,泥土黑得发亮,地面有不少洞子,一群大小不一的螃蟹被惊动得四处逃窜。我顿时提起精神来。绕过一片疏落矮小的红树,我们向红树林腹地走去。路较前难走了,红树越来越稠密。灰黑的气根纵横交错,而每棵红树的气根又形成鸡笼罩状,围着树头,撑着树身。而每一根气根,又象仙翁拄的藤拐。……多美的情致啊!但这时也是需要留神的时候,如果你过于陶醉于眼前的情景,稍不注意,就会“扑通”一声给树根绊倒,甚至陷入泥坑而不能自拔,好险:幸亏我俩一直踩着郝大伯的脚印,老老实实地不敢逾越“雷池”一步,总算没闹笑话。一会儿,我们抵达一个旷地,面积有足球场大小,还稀疏地长些绿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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