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第二天,有个同学捎来口信,说崔老师叫我去一下。
崔老师是我的语文老师,也是我的班主任,是一位严厉但又很受学生爱戴的老师。他对每个学生要求都非常严格,虽然我可以算是他的‘.得意弟子”,但也从不例外。
可是现在我们已经中学毕业了,他叫我去干什么呢?
“走,我带你爬山去至”第二天早晨,在学校门口崔老师兴致勃勃地对我说。他背着一个挎包,提着一个军用水壶,象要出征似的。
爬山!离学校约七八里路有一座山,但崔老师好象从没有这分兴致。现在他怎么想起了爬山?我疑惑ii,可还是茫茫然地跟在他的后面。
不一会,我们来到山脚,稍微休息了一下,就开始往上爬了。别看崔老师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了,爬起山来倒挺利落(对了,他的故乡在山区),我虽从未爬过山,可我仗着年轻力壮,毫不示弱,紧紧艰在崔老师后面。
可是爬了一会儿,我就感觉不行了。原来,在崎岖的山路上攀登,并不象倘徉在公园的林荫小道上那样富有诗意,也不似漫步在宽阔平坦的柏油马路那般悠闲自得。只有在这时,我才品尝到登山的艰辛。我开始浑身冒汗,接着就是耳鸣,再过一会儿,每迈出一步都要用尽全身的气力,真艰难哪里
爬着爬着,我开始怨恨脚下的山路,真难走,这叫什么路I错综交杂的野枣林和杂七杂八的草、树枝不时地扯着裤角,坑坑洼洼的乱石、山沟,有时前面还会突然立着一尊巨石,象要拦路打劫似的。我再往前看,又是一片荆棘,连路都分不清了,只在荆棘丛中有一条略微发白的印子,显示出这似乎是一条路。我向四下张望,发现这的确是唯一的一条通往顶峰的路。我不由地长叹一声。
崔老师回过头来,大概是我的样子太狼狈了,他笑了起来,在路旁停下,坐到一块石头上。我也一下子瘫在石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租气。
崔老师递给我一条毛巾,又往山顶看了看,意味深长地对我说:“往上的路更难走哇!”
接着,他又好象自言自语地说:“山路虽然难走,但只要我们有毅力,有勇气,就可以战胜它。你看,下面的这一段不是被我们征服了吗?”
我往下一看:山路象一条被治服的蛇,东扭西曲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过了一会。崔老师把水壶递给我,深情地望着我,语重心长地说:“你这次能考上大学,很好。可是你意识到没有,你已经踏上了一条艰难的路,象我们走的这条路,不,甚至比这条路更艰难,更崎岖。”
顿了一下,他又说:“记住马克思的那段名言吧:在科学上面是没有平坦的大路可走的,只有那在崎岖小路的攀登上不畏劳苦的人,有希望到达光辉的顶点。”
听着崔老师那充满激情的话语,看着他那斑白的头发和饱含希望的目光,我恍然大悟。
老师啊老师,您今天不是单单地领我攀登这崎岖的山路,您分明是在指引我如何走人生这条路哇!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着崔老师那鼓励的目光,我霍地一下站起来,走到旁边析了一根树棍。
“我们继续攀登吧,崔老师:”
崔老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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