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我和这小姑娘就熟了,见面就象老朋友那样打招呼。每逢农忙,邮筒旁看不见她的身影,听不见她的叫卖声时,我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现在已是我上大学的第三个冬天了,在校门外,绿色邮筒旁,还看得见她,那个围着红头巾,穿着红上衣的小姑娘。
这是今年入冬以来最睛朗的一天。太阳徽徽地挂在天上,象个打着睑睡而又露着笑意的老公公,脱尽了叶子的白杨树闪闪地发着银色光亮,微风不时刮起脚下的落叶。没人买白薯,小姑娘惬意地坐在小凳上,靠着邮筒,仰脸硒太阳,时而喊。“烤白薯”大概那暖暖的阳光给她带来了睡意,甜甜的声音中带着徽徽的味儿。那声音听起来也逗人爱。
“买块白薯!”我装作不认识她,喊了一声。她象听到了命令一样,腾地眺起来。“哟,大姐!”她见是我,脸上一个欢快的笑,随即又打盘着我,开玩笑似地说:“大姐,你怎么脸上胖得多出一块儿!
我笑笑:“前几天长了一个作腮疙瘩,还没好!
“我看看!”她凑上来就要用手摸。
“没什么,快来块儿白薯。”
她递给我一块。我咬一口,小心地嚼着,略一使劲儿,那疙瘩便痛。大概我的样子很滑稽,她看着我直乐,随后眨着眼说:‘听妈说,长这种疙瘩,吃中药最管用。”
我摸着疙瘩,吸着冷气说:“打针过敏,吃中药没处熬。”
她咬着嘴唇,转着黑眼珠,忽然两手一拍。“有了!
“什么?”我停住嚼白薯。
“你不知道我住哪儿吧?”她用手向东一指说,“呱,两年前为了卖烤白薯方便,就在那儿租了一间小土屋。我有个小火炉儿,每天给你熬好药,搁在车上拉来,然后放在这烤护里,你下课来喝,保管不凉。”
“那太好了:”我顾不上疙瘩的疼痛,使劲拍着他的肩膀,
“太感谢了!”
“去!去!去!”她推着我,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大学生,整天什么谢谢啦,对不起了,穷讲究。你要再说,我就不给你熬!”
从那以后,每天的第二节下课后,我就到她火炉旁用药。有时喝完药,碰上她闲着,我就买块白薯边吃边和她聊天。偶尔她也同我许多大学里的事,我便乘机神乎其神地向她大吹一通。她羡慕得早已瞪圆了眼睛,那神态限小孩儿听刘兰芳的评书差不多。我一说完,她低下头,轻轻叹口气,用脚踢着地上的落叶,好半天才抬起头,似乎想说什么,可又吹着嘴唇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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