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过得真快,我的棉衣换成了单衣,单衣换成了短衣。一天,母亲收工回来,喊我过去。我一看,简直乐坏了,母亲给我带回了一枝鲜艳欲滴的荷花。我猛然省悟;嗬I荷花开了,蝉也早响满了村,这次看奶奶怎么说。我擎着荷花,三蹦两跳地来到奶奶面前。
“奶奶—看,什么?”
“好孩子,这是荷花呀,拿着玩去吧!”
奶奶看了荷花一眼,又看了看我,绽开笑脸。
我把嘴一撅,假装生气地说:“奶奶,你骗我。”
奶奶不解地间:“我咋骗你来?”
我说:“你不是说荷花开时,就过年吗?”
奶奶又笑了:“看这孩子,倒好记性,我都早忘了。好,你等着,等到棉花开白了地的时候,就过年。”
我一听又要等,就真生气了,奶奶连忙哄我:“好孩子,过年得穿新棉裤,新棉袄,棉花不开,用什么做?不信,问问你娘去。”
我真的问了我娘,我娘也这么说,我只好再等。
好不容易等到棉花开,可奶奶还叫我等。等,等,等到啥时是个头?我似乎明白了奶奶在捉弄我,我哭了,哭得很伤心,我再也不相信奶奶的话了。
荷花不见了,树叶落光了,老天变了脸,凶猛的西北风,摇晃着大树“吱噢”地响。大地冻僵了,天上灰蒙蒙的云彩翻滚着,越压越低。一会儿,雪花就象破了袋的面,飞满地上,把地上的一切都染成了白的。
奶奶望着飘飘的大雪,高兴了,大声说。“好雪,好雪!明年准又是个好年头。”
我间奶奶雪怎么好,奶奶说:“你没见雪白得象细面,落在地上,麦苗象盖上一层被,下年保管多吃白悖悖。听刘家在城里念书的那个老二说,大雪还能冻死害虫呢。”
雪停后,更热闹了,先是打雪仗做雪人,再是二爷爷家小叔叔领我捉麻雀,或者象鲁迅《故乡》上说的那样用筛子扣,或者用马尾扣捉,不过麻雀很狡猾,不轻易上当,所以很少捉到。夜里可就不同了,比白天要容易得多,小叔叔带着手电筒一晚上能捕十多只,放在衣袋里“吱吱”叫。他们嫌我小,跑得慢,不愿领我去,我只好呆在家里听奶奶讲故事。奶奶有讲不完的故事,每夜都讲给我听,有时还抛谜我猜。
小叔捉麻雀回来了,叫奶奶用麻绳拴住雀儿的腿,让它们满屋里飞,挺有意思。
大雪一场接一场,奶奶开始合计办年货了,母亲也忙着给我做新衣服。我这时才明白了奶奶为什么哄我,我从此对雪也产生了特殊的感情。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上学了,读过毛主席的诗句:“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对雪更增加了浓厚的感情。
好象小鱼沉入水底,浪花和波环也消失了。我的思路收了回来,望着眼前的皑皑白雪,看着运雪的人群,看着天真活泼的孩子们,不禁产生羡慕之情。远处的蜡象,好象要动起来。猛的,一丝春意向我袭来,我的心热起来,觉得这雪是银色的纱,春天就被裹在里面,只要轻轻把纱揭去,春天就会露出优美的躯体,又觉得春天早在远处的村子里,在整齐的村舍里。我热血沸腾了,眼前仿佛已不是雪,而是遍地春天的喜报,整个大地已被春意充满了。同时,我领悟了这是希望的象征,我爱瑞雪更爱春天,此时,小溪里的流水象雪巾的琴弦“叮冬叮冬”响得更清脆了,仿佛是一曲春的前奏,似乎在对我说:奋斗吧,朋友,繁花似锦的春天就要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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