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问过三个朋友同一个问题:你觉得我的性格是偏静一点还是偏动一点?
不假思索地,三个人都回答了前者。其中一人还列出了条条原因:“你看书的时候静得让他人不敢和你说一句话;你有时候可以像机器一样在座位上坐一下午;你有时候还……”
有点不敢相信我所听到的,因为总觉得自己天生骨子里是动态的。时间向我坦白了一个不得不接受的事实:我成了一个他人所见与自我认知相冲突的矛盾体。
也有人跟我说过我的习惯、言行、甚至是性格都在上高中以后发生了大大小小的变化。回想过去的自己,我好像相信了。
我不再是成天领着一帮同学去挨家挨户按门铃恶作剧的顽皮小孩,不再是因中午打球而被班主任抡着扫把追打的嗜球童……我不再像从前那般贪玩好动,而世间万物的变化规律是有得必有失,我虽然多多少少地获得了成长,却也多多少少地失去了些孩童的真性。
卢梭说:“大自然塑造了我,我却把模子打碎。”
在我看来,模子打碎的命运往往是难以逃脱的,因为人们的天性脆弱,而环境的力量不可估量。谁能保证自己不被环境改变,我们都几乎不可避免地失去了些许本真。在一生的时间尺上,童年是一个最本最纯的时代,孩童烂漫无邪,依照自己的真性情过活,不受世间规矩的羁绊,在他们心里,日子没有尽头,夜晚过后又是一个与昨日一样美好的白天,活着,便是为了体味生命之乐趣。直到他们染世渐深,心头渐渐多了对人间利害的观念和种种俗虑,于是在不经意间,他们失去了真性。我就是曾经的孩童们中好动贪玩的一个,不动不舒服,当我和我所谓的“学习”成了不可分割的伙伴时,我周围的一些人告诉我、肯定我性格是偏静的。哭笑不得,我不怪学习,只恨自己在时间巨浪的冲袭中抓不住一些本来属于自己的珍贵。
最近会搬张板凳,好好坐下来,听苏格拉底的话,思考自己,审视自己的生活。
会发现自己的虚伪:为他人心中的存在感而学习,为成功而尝试,为做事而做事。经常是急功近利,一味的追求结果的绚丽,藐视过程的丰满。我知道一切意义都寓于过程的道理,可有时道理也难牵绊人的虚荣与利欲。如果我的初衷便是为了追求结果,那么最有价值的过程是否很快贬值为副产品?
而又发现了自己的另一种虚伪,即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由于不纯正的动机。班主任常说的一句话是:“人活着就是不断做自己不想做的事。”这句话本身大度,却也可能被人理解得狭窄。我顺着箴言前行,走到半路却发现自己是个十足的演员——总在扮演与自己本性矛盾的角色,然后欣然得意地舒展着双耳听着对“非自己”的赞语,直到舞台上的灯光暗了下来,观众纷纷退场时,才得以喘一口气,悄悄地吁一声“好累”,摘下“面具”,然后一窥自己的真面目。
真的害怕会步入深渊。害怕着,前方的自己会正义还是邪恶?我也不知道。
知道了的是当我们衣着金装,自以为顺利扮演了光彩溢目的“非自己”时,殊不知不是我们穿了金装,而是金装穿了我们,衣服成为主体,我们慢慢变成了随时可弃的负载品。
张爱玲说过,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
一点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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