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挚的微笑

    忽然看到，翼划出一道弧线湿起来。有只鸽子掠过窗檐，却是蓝色的，舒展的尾，像鼓起浪尖。于是，一切都涌动起来，润忽然想到……仲夏，青岛。曾结识了一个男孩。起初，只当是采访“问题，’，无非是“趋势”、“文学”、“朦胧”之类的_一套士’，. 满年前，电视里《我们这一代》节目里介绍过他和妙诗，巍名一字前已有长长的修饰语:北大附中文学社华JR扮示诗无本届全国中学生文学社联谊会负责人。不知怎么的， “酸溜溜”呢—当时，我这样想。然而……他毫无“酸”味儿，相反，很“碱”，像块“碱金属”— 性质极活泼。 他额头上的浅纹看去好老成，但衬着方方的脸廓，倒也挺有性格。

    他对微笑毫不吝惜，时时“分发”给周围的人，“保质保最”，每一个微笑都是真挚的，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一天多功夫，几乎所有与会的男孩、女孩都认识了他，上海的小男孩与他格外相投，“小何”、“小何”地叫着像老朋友重逢。说实在的…… 何鲤的口才—或称为“砍”，也着实见功底。 沿着青岛特有的坡道，他边走边“砍”。说起名字的由来，淡到苏州园林与天坛，甚至说起“松鼠桂鱼”，讲到各地方言的变迁…… 即使“砍”在兴头上，他也是那么平静，含着微笑，末了，还说了句“我不行，不能说不会写，再说。‘天外有天’ 嘛”。 我于是觉得他有点儿—迂，干嘛总是平静而老成?

    后来…… 他主持了一次录音采访。他手执话筒侃侃而谈，旁若无人地说起当今文坛盛行的 “青春期文学”，提出一个个议题让大家畅谈，不时穿插串连，点出议题中的精要，掀起一次又一次高潮。对某些中学生题材的文学作品中的问题，他归结为“现在写我们的电视剧里，肯定有个班长—学习刻苦，为人尖刻，就会‘报告老师’，抛开烦恼，我们相约来到侮边。 我这个郭浸入水中，“旱鸭子”一下子不呛了个饱，脚底一滑，全身情不自禁地乱蹬一气。 男孩子们更是兴奋异常，像等着钻藤圈的海豚。 何鲤，当真“如仇得水”，会游、不会游的都四处扎猛子，一猛子下姿便没影儿了;好久，—那么蓝，深沉，平静，又似乎孕育着新的冲动。两岸的街灯闪亮起来，灯影被打碎在泪泪的浪里，融进蓝色中。 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一个蓝色的点在晃动，细“忽”地刺进灰蒙蒙的天弯—像是只归巢的小鸟。回去的……路上，“妹妹，男孩子们醉酒似的扯了调门高唱:你大胆地往前走哇……”歌声被海浪吞没，渲成了一片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