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年后的一天,我正悠闲地坐在办公室里喝茶,忽然,秘书闯了进来,那样子好像刚吃了只蛤蟆。“局长,了不得了,了不得了!”秘书手脚并用地递给我一张报纸。“你的语言就不能规范一点儿吗?”我一边忿忿地说,一边心不在焉地打开报纸,头版头条位置是一长串硕大的字符:"T市效区发现一神秘屋,欲知详情请见第十六版……”“什么叫‘神秘屋”,,我喝了一口茶道。“就是因为没听说过,所以才轰动呢?”
秘书洋洋自得,好像那个词是他的专利似的。我故作镇静地想了想,觉得秘书的话有道理,科技都那么发达了,居然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实在是令人恐惧,令人发抖,令人胆战心惊,令人望风而逃,要是在50年前,自圆其说还是有可能的,只要拉得下脸来承认自己不懂就行了,可现在呢,科学家早已把记载着“宇宙全部奥秘”的芯片植入人脑了,再说不懂不是自相矛盾自顾不暇自己打自己嘴巴吗?我正要找碴把秘书支走,秘书却率先发难了:“部长l!I才已经发话了,让您亲自去看看。”“我亲自看看!”我一拍桌子跳了三尺高,“他也不问问我敢不敢?—等会儿,谁让我去的来着?”“部长阁下。”秘书再次占得上风。T市的效区紧邻海滨,丘陵起伏,人烟稀少,草木不生,我和秘书驱车前往的时候平日里笔直宽阔的公路在车流人流的挤压下变得狭窄拥堵,好容易蹭到离目的地还有三公里的地方车流却再也不往前流了。
原来前方的道路已被警方封锁。前去瞻仰神秘屋的人们怨声载道。我从车上下来准备徒步前进,不料脚还没站稳就见一警车从我身边呼啸而过,只差0.O 1毫米就撞到我了。我定了定神,掏出“微型扩音器”冲警车大喊:“停车!再不停我炸了你!”警车停下来,然后调头开了回来,从车上下来一个警察。“你疯了,没看见我吗?”我指了指代表自己官位的肩章。“你是谁?。那个警察准是个白痴。我二话不说把他推开,自己和秘书登上警车呼啸而去。不一会儿我们就看到了连绵起伏的海波丘陵,正要回家的太阳在逝去之前恋恋不舍地用柔和的光抚摸着海面,浪花拍打着岩壁,发出“空空”的声音,在岩壁之上,孤零零地伫立着一座小屋。一座小屋!我握着方向盘的手顿时像抹了润滑油一样,冷汗直滴到脚面上。
路是没有了,我和秘书只得下车,只见一位穿着妖艳的女性迎上前来,我记得她好像是哪家电视台的主持人。“请问您是哪家报社的?”主持人恭敬地问道。“我是国家安全局的。”我故作深沉,秘书也在后面做了个oo7式的动作。“你们这儿谁负责?”“噢,您跟我来吧,我带您去见牛局长。”我差点儿笑出声来,原来是经济部的牛局长,要论起来我还是他的表舅呢?—哎,不对,这件事儿怎么是经济部的人负责?
我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我终于看清神秘屋了,它就在峭壁之上,窗帘紧紧拉着,一只小黄狗略带不安地在屋外踱着步,更令人毛骨惊然的是,从窗户里透出了淡绿色的灯光!绿得那么不自然,那么怪异,仿佛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和所有的记者都只能站在五十米之外观看,这是牛局长三令五申过的,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权力这么做。“现在我要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牛局长站在一块大石头上说,“首先介绍一下神秘屋,这座小屋是被一个渔民发现的,我们接到报告后找到了一位附近村中的老年人,这个老年人说这座小屋他60年前就知道,祖上的人也告诉过他,但是谁也不敢走进去”—牛局长张大了牛嘴,瞪着眼睛,表情极为可怖,声调也变得歇斯底里—“因为……因为,那窗帘……从没有拉开过,那绿光……从没有熄灭过,而且,而且”—牛局长露出了白得阴森森的牙齿,狰狞着说:“那只小狗一直在屋外踱步,已经—已经至少60年了!”
一声闷雷适时地响起,太阳不知什么时候落下了海平面,周围一片寂静,记者们都被这个离奇的故事吓坏了,个个脸上露出惊栗的神情,站在前排的更是向后退着,仿佛要离那神秘屋再远一些。牛局长停顿了一会儿,见大家情绪微平静之后才又说:“所以我们认为,这个神秘屋有极大的危险,现在还不能进去,我们正在研究解决的方案。”“您认为什么时候可以解决?”一记者问道。牛局长面色凝重地说:“我们准备动员全国的力量,我们准备在山脚下建一座神秘屋渡假村,让人们一边研究神秘屋,一边享受海滩日光浴的乐趣,我们还要开设专门的电视台,报社,24小时不间断地报道最新进展,我们还要制作神秘屋的模型出售,供人在家中研究,总之,一切措施都是为了早日解开神秘屋之谜!”记者们掌声雷动,有的已经打开电脑准备发稿。我带着秘书挤上前去,十分严肃地说:“牛局长,我要到神秘屋里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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