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年为止,我认识常筱同学已经四年了。他的个头儿跟我差不多,头发总是理得短短的,圆圆的脸庞,小小的眼睛,高而直的鼻子很突出。他很爱笑。笑的时候嘴唇向上,在林子与嘴唇之间形成了一个象酒窝样的园兜,所以他有个外号“兜儿兜儿”。 我第一次看见他时,他给伐的印像便是爱笑。性格开朗,为人爽直,我和他情投点合,在共同的学习生活中,很快便成了好朋友。 一九七六年一月八日,我第一次看见他不笑了,并且从此以后,他一直不爱笑了,甚至连话也不愿多说了。上学低着头来,放学背起书包走,简直变了一个人。 在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以后,这举国悲痛的日子里,他的眼眶里常闪动着晶莹的泪花。
他的而颊红红的,眉宇间深锁着无限的忧愁。从此他更不爱说不爱笑了。我俩碰到一起时,他只是把那好象很沉的,总也不喜欢抬起来的脑袋微微一点,算是代替了原来热情的招呼。他的脸象绷得紧紧的鼓面,一丝表情也没有;原来有些向上翘的嘴唇,现在和下嘴唇咬得紧紧的象粘上了一样。 我也不再和池随意说笑了,有些多情使我也变得深沉严肃起来。 可是,谁想到一九七六年十月十七日晚上,我在楼门口碰上他时,竟发现他又笑了!只见他嘴上的圆兜儿兜儿又深又大,两只眼睛闪闪地发着光。我离他还很远,他便朝我招起手,业且快步朝我走来。只见他满而春风,眉、眼、鼻子好象都在笑,尤其是他那一笑就出现的“兜儿兜儿”,又深又大地挂在他的唇与鼻子之间。 当他快步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不解地间他道:“你是不是在发烧?看你这脸,怎么这么红?”他笑着望着我说:“我脸上很红吗?”我说:很红。”他却诡秘地说:“我怎么没感觉到呢?”我被他这无名的喜悦感染了,也打趣地说:“你脸上红得简直好象是朝霞。”
他笑得更甜了,说:“就让它象朝霞吧!因为我已经看到太阳即将出来的希望了。”他的脸象一朵绽开的大红花,上面还挂着那惹人喜爱的“兜儿兜儿”。 我从他的这种特殊的喜悦和含蓄的话语中,已经感觉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了。于是我便想仔细问一问他,可是没等我开口,他的那个兜儿兜儿已经抵住了我的耳轮。一个因过分激动而有些发颤的清晰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中,顿时变成一种再生的力量顺着沸腾的血液流遍了我的全身。我激动极了,瞪圆了眼睛,既盼望这消息是真实,又担心是谣传,忙问:这是真的?”“你放心好了!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成。我父亲刚从北京开会回来,是他亲日告诉我的。”“啊!如果是这样可太好了,中国又有希望了。华主席英明,党中央伟大!” 他听我说到这里,又嘿嘿地笑了,那圆兜儿兜比似乎又比先前大而深了许多。
〔简评〕 这篇文章从追述往事的角度刻划了一个貌不惊人而关心国事,思想深沉的少年形象,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华主席、党中央一举揪出“四人帮”在亿万人民心中引起的巨大喜悦。文章以人物外貌特征为线索贯穿全文,立意新颖,形象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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