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双晶莹透亮的眼睛,一双纯洁、真诚、聪睿的眼睛。那对黑黑的眸子不停地转动着,一刻也不安静,注视着视野中的一切,对生活进行填密的扫描。这就是电影《红衣少女》中安然的眼睛。"15岁以上就算青年”,她眨巴着眼睛说。是的,安然已经16岁了,有成熟的个性,敏捷的思维,她要用自己的眼睛观察一切,审视一切。她的眼睛会发现眼睛,她心里想。那一棵棵白杨树上的树疤多像一对对活生生的眼睛啊,她蹦跳着:“这是高兴的眼睛,这是沉思的眼睛,这是忧伤的眼睛”安然的眼睛是幻想的,又是诚实的,她容不得半点虚假和错误。语文课上,她直率地站起来说:“老师,你读错了!”虽然班长朱文娟也知道老师错了,但却偷偷地藏起字典给老师留下面子。
但安然却认为错误应该纠正,而难堪是不必要的。她觉得爸爸不美,妈妈怎么会爱上爸爸?她看见服装造型模特儿太滑稽,多么虚假;她看出了朱文娟的世故和怯弱;她看出了一个男同学的诡诈;她看出了同学们随老师意志的选举;她看出了姐姐用发表韦婉老师的一首拙劣小诗,换来了她被评为“三好”。她的眼睛在搜寻假、恶、丑,她的眼睛更在探求真、善、美。爸爸的一幅画,她从落叶翩翩飞舞中看出了树叶像无数儿女对大地母亲的思念,它们都要回到母亲温暖的怀抱,这是美,这是真理。郊游时在白洋淀湖上,听着同学海阔天空地谈论着世界第一大淡水湖、雁翎队,她的思绪像一根极富弹性的橡皮筋,一下子拉得长长的。
眼望着那围湖而生的茂密葱郁的芦苇,仿佛看见了头顶荷叶在这芦苇荡里急速穿行的雁翎队,耳边仿佛响起了战争年代的枪声、手榴弹爆炸声、喊声、水声。安然在聆听,在沉思,那双黑沉沉的大眼睛里不时迸现出遐想的火花。安然是一个生气勃勃、敢做敢为的女中学生。她打开隙望世界的窗户,在观察、在思索、在鉴别,决心按自己对生活的理解去生活。她和视野开阔的男生去郊游;穿上那漂亮的有人“看不惯”的没有纽扣的红衬衫;和后进同学交往;帮助一个男生学英语;揭发动手打人的同学;纠正欺诈老人的行为。她要唱歌,要跳舞,要踢球,要按八十年代青年的性格去生活。安然纯真的个性也许并不完美。或许还很幼稚、肤浅,有时也会流露出仿徨、迷惘和失望。但共产主义思想的教育,生活的启示和不断磨砺,使安然这块还沾有土粒的璞玉,终有成为美玉而璀璨夺目的一天。不少人不是也有自己纯真美好的愿望吗?不是也希望生活中多一点真诚的东西,少一点虚伪的东西吗?但生活道路上的挫折、苦闷、失望往往磨去了这些鲜明纯朴的个性的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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