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父亲冷战一个多星期了。今天又和母亲吵了一架。
都说和家里人没有隔夜的仇,可我觉得这不仅仅是青春期不可控制的荷尔蒙造成的一点点不良后果那么简单。
不是一般的吵吵闹闹。似乎是蓄积已久的情感的突然宣泄。像是一座堤坝,其中的水流早已汹涌得不可开交,只等着一个很小很小的缝隙,便冲破包围,急不可耐地倾泻而下。
她像发了疯一样地冲我吼叫,只因我没有向邻居打听一件很小很小的事儿。这原本是我不耐烦做的事儿在她口中变成了我无用的最好例证。Acaseinpoint。
“滥无前用!”
罢罢罢,去年我顶嘴,狠狠扇我一耳光时,她也这样说。反正我也有错,不该顶母亲的嘴,不该没有遂她的心意,去“勇敢”地和邻居聊聊来证明我的大有前途。
无视唾沫星子。
反正我已堕落如此,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实在不想再在家里人面前,装出我在他人前标准2B青年傻笑时的样子。
我的确不在乎,不是吗?
想到这里不禁笑笑,若是看不开,那时在厨房就应该把刀割下去,那时在三楼房檐上就应该跳下去-------反正只要不头朝下,我还不至于摔死。
这该成为我选择八年大学生涯的原因吗?也许,也许不。不过不置可否,这的确有点儿影响。
不知什么人说,有些人的心,只能被耕种一次,之后便注定荒芜。
很不幸,我觉得我就是这样的人。然而我却能似《孤独患者》中的“我”一样,“还能幽默/掉眼泪时/用笑掩过”。
我该庆幸自己是个什么都不在意的所谓看得开的人,还是该反省这样冷血无情的阴暗?
又或者,我是太在乎失去。
很长的一段时间,母亲说我看父亲的眼神就像是看仇人。也许是心理缘故,我认为他看我何尝不是这样。母亲说父亲在背地里哭过,我只笑笑。
我是不是该像电视剧里一样,听到这样的话后痛哭流涕,甚至和父亲抱头痛哭,然后握手言和?
那么之后呢?我很清楚地知道,以我们二位犟脾气人的个性,再吵一次太容易了。
也许你会批判我,说我没有尝试怎么会知道那样做不会对构建社会主义和谐家庭有益呢?
那么我可以很肯定地说,如果你认为十几年的父子感情不足以让我看清这个已经生活了四十三年的男人,那么我自己,我还是够清楚的。
我没办法做到,无论我如何想努力。
那么如今,和母亲吵架,也应该是不可避免的一次了。说不可避免,并不是说我恨母亲。相反,我爱她,我爱他们。可这也不代表我们之间完全没有一丝的隔阂。所以,酝酿许久的一丝丝的不悦,终会在某一次不明智的争吵中,显露无疑。
今天还没和母亲吵架前,她和我说,你不要再不理你爸爸,也不要再说些伤他的话,我怕,我怕他受刺激,以后变成老年痴呆或是什么!
母亲的语气越来越激动,老年痴呆可能和这个没什么关系,可是那个“什么”,的确让我心悸了一下,但随即,我以连自己都觉得可怕的速度恢复了常态。
我紧紧抓着母亲的手,说了句,不,可,能。
是的,不可能。即使可能我也会让它变成不可能。
然而这次争吵已经是毋庸质疑的了。谁会知道明天是什么样子呢?
日子依旧会这样如常人般碌碌无为毫无悬念地过下去,我还是愿相信,生活在带走我们的什么时,给了我们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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