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已经足够使我变得判若两人。亲手揭开时光的假面,保存下的是脑海里寥寥无几的往事。作为生命的惯性遗忘向我将军,深感到被一双冰冷的手掏空。仿佛看得到架空我的手影子,暗夜般极致的黑色,泪滴划过脸庞时,孤独而逞强,有种比刀割还痛的滋味。你太过冷漠了,能不要这般严厉吗?我生怕别人当面指出我的问题。我做着孤僻的自己,怎么办?我好像没有感情。任你是谁?我的对待功利虚伪。
憎恨起金黄泛光的菊花,仇视起葡萄浅紫的菊花。我想它们一定不喜欢我,美好的花小姐是否在嘲笑我呢?有了一种小丑般的自卑,我从未信任,从未赞美,从未接受。我就懂排斥这一种方式,伤害了一批人以致行为特别极端。有一次被拒绝了我干脆把送那人的日记本从高楼丢下。那东西挺崭新精致的,却被我一气之下给毁了。常常跟妹妹大吵大闹,跟老师无理取闹,生活是如此的残酷。
在我最叛逆的年纪,我家的爷爷牵起我的手,带我到电影院看电影。那场电影叫“暖春”,讲的也是年迈的爷爷和穷困潦倒的孙女的温暖故事。没想到电影这么精彩迷人,可我还是不动声色。爷爷点燃手中的烟,仿佛是一个温暖如春的少年,墨色的眼眸充满了对年轻的眷念。一半的执着,一半的睿智。那一瞬,爷爷和我心灵相通。
有一段日子满天的作业,回家的感觉真好。把学校的人和事一同关在门外,我机械而匆忙的写着。快累死了,爷爷用银色的盘子端来他泡的咖啡。香料般的气体弥漫在儒雅的书房里,一切整洁,温馨,快乐。完成作业后我如愿以偿的写小说,入眠前爷爷会坐在床边念一些神话故事。爷爷的口吻总是神秘而淡泊。
爷爷主动要求买衣服给我,我一口回绝。爷爷主动提出为我的书撰字,我没当回事。爷爷的字遒劲有力,优雅秀美,那是被公认的。只要爷爷愿意,他甚至能出版字帖。爷爷是低调的,是平凡的,是爱我的。
为了赚钱养老,爷爷一直很努力很努力的在外教书。爷爷真人虽隔千里万里,但是透过相簿,我可以清清楚楚的见到我的爷爷。爷爷也有白色相簿,而且相簿的第一页安放着我的旧照。可以想到天下的爷爷都会这样做。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相簿里的爷爷是最好的证明。
那凌乱而不邋遢的头发仿佛在飘动,花白如雪,美丽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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