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共性,即指所表现的人或事所具有的概括性与必然性,体现为理性的,能够启发人们的联想。以上文为例,其共性大而言之表现在均为天真活泼、富有上进心的中学生;小而言之班长是能正确处理好学习与工作关系的典型,学习尖子是能努力兼顾智育与体育的代表。他们是当代中学生抑或当代某一性格群体中学生的缩影,犹如“窥一斑略知全豹”,或相对说“一叶落知天下秋”。俄国著名文学家高尔基说:“作品要能相当强烈地打动读者的心胸,只有所描写的一切—情景、形象、状貌、性格等等,能历历浮现在读者眼前,使读者能够各式各样地‘想象’ 它们,而以读者自己的经验、印象及知识底积蓄去补充和增补。”
只有写出共性,让人有“对号人座”的可能,才会给人留下充分的想象及其联想空间,引起共鸣。 所谓个性,即指所表现的人或事带有具体性与偶然性,体现为感性的,能够限制人们的联想。再以上文为例,无论是班长,还是学习尖子,虽有鲜明的共性,能使人看到某一尖人的综合特征,从而“作者举一隅而读者以三隅反”;可由于人物又具有鲜明的个性,限制了联想,在一定角度来看,有了定位、定势、定形之固,具体落实在某一个班里,是一个有脾气,一个有钻劲的活生生的现实中人,进而避免了个体形象塑造里的抽象化与概念化的通病。 共性与个性是一个事物的两个方面,但个性中包含有共性;以之推导,具体中包含有概括、偶然中包含有必然、感性中包含有理性,逻辑涵盖明了。反之,也这样。例如,小而言之作为“典型”与“代表”之于大而言之天真活泼、富有上进心之形象是个性;之于某些中学生,又是共性。
河东河西,相对而言。典型的个性更真实、更鲜明、更普遍、更集中。 应该说,以简驭繁之浅谈与深议,是从两个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层次来说的,切合于不同的标准,“繁”、“简”概念有特定语境意义,本身不能望文生义,同详写与略写、共性与个性,也不能简单地划以等号,有心者定能悉心而悟。质言之,浅谈之内涵,侧重于校园教学文体,旨在教育学生成为一个能写一般文章的合格者;深议之底蕴,侧重了社会普遍文体,旨在引导学生成为一个拾级文学阶梯的跋涉者。 以简驭繁,其要义在于典型化问题,俊我们明白鲁迅先生在《我怎样做起小说来》一文里说的,“所写的事迹,大抵有一定见过或听见过的缘由,但不会用这事实,只是采取一端,加以改造,或生发开去,到足以几乎完全发表我的意见为止。人物的模特儿也一样,没有专用过一个人,往往嘴在浙江,脸在北京,衣服在山西,是一个拼凑起来的角色。”
再审视一下部编初中语文课本之课文《孔乙己》中的人物的由个别性而特殊性而普遍性的升华,便会知晓“登泰山而小齐鲁”的言外之意了。 以简驭繁能力,不但是文学修养的问题,而且也包括了作者对于生活的深刻理解和思想敏锐程度。对于生活理解得越深越透,对于事物的敏感性越尖锐,他的艺术概括力量也就越大,作品思想意义也就越深。迅翁假如没有对于他所处的那个时代环境的人木理解和敏锐感觉,假如没有对于孔乙己那类没落文人的日常生活和精神世界的细致观察和深刻剖析,那他就绝不可能写出像(孔乙己》那样包含着巨大思想内容和典型意义的光辉的作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