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油脂分泌太多,还是环境污染太甚,三十多岁的我头发越来越稀,越来越少,以致读小学的儿子也在作文中描述:爸爸的头上中间是飞机场,两边拉的是铁丝网。也曾看过医生,遵医嘱,将昂贵的药物外搽内服;也曾进过发廊,依洗发师言将高级的防脱发剂用过几瓶。钱花得心疼,人也折腾得够呛,依然是黑发搔更少,无可奈何发落去。一怒之下,我便找了个挑担剃头的老师傅,将头上稀疏的残发一扫而光。出得门来,路人侧目。家人见面,皆曰:演黑社会的人不用化装了。朋友相见,总是打趣:蹲号子了吗?从哪个农场回来的?同事聚会,不是称司令,就是喊老大。剃光头让我感到了真J清的戏谑,戏谑的真情。走进教室,众生掩口。百十双眼睛,如夏日正午的太阳,直射青油油的头皮,我的额头、背心被灼得火烧火燎,情急之中自我解嘲:我并非想学楚狂接舆,凳首以示不合时宜,实在是听说弟J光头不失为一个治脱发的偏方,不得已而为之,切不可将老师目为异类。
一阵笑声之后,教室里太阳的亮度骤然降低,我虽不再有火烧火燎之痛,但面对涉世不深,发似乌云,仪表端庄的青年学子,总有芒刺在背之感,课已很难讲得如行云流水般挥洒自女日。剃光头让我感到了不注重仪表而为人师的无奈与为人师而不注重仪表的尴尬。不过剃光头也有感觉潇洒、威风的时候。某日夜深,凄风苦雨,街灯暗淡,坐计程车回家,价目表上,鲜红的8字历历在目。我低着声音粗着喉咙问道:“多少钱哪?”司机回过头来馅媚地一笑:“收您五块钱不为过吧!”抛下五元钱,一头钻进风雨中,一介书生,仅能够在抠门的的士司机面前潇洒走一回。
前几日,购买有奖福利彩票火爆小城,办公室的几位女同胞亦跃跃欲试,吵吵嚷嚷地要去碰碰运气。可惜由于人多拥挤,再加上她们天生弱质,竟然没有办法从工作人员手中买来彩票。不知是谁出了个嫂主意,要她们带上我去买。她们便拽着我到小饭馆撮了一顿,又在我身上洒了些白酒,然后簇拥着我来到彩票销售广场。广场_L人山人海,水泄不通。为了不让女同事失望,我挺身上前,喷着酒气,横着膀子在人群后面使劲一扛,然后粗着喉咙喊:“摸奖,买彩票!”众人回头,不约而同地闪出一条道,我的女同事们鱼贯而人,顺顺当当地购到了彩票。虽说她们个个手背,百十元钱无一例外地献了爱心,可她们依然还是兴奋地簇拥着我回到办公室。一瞬间,我竟然有英雄救美、壮士凯旋之感。这感觉威风是威风,潇洒是潇洒,可往深处一想,终归有些苦涩。我是宁愿被戏谑,宁愿时时无奈,处处尴尬,也不愿有带着苦涩的潇洒与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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