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8月6日,清晨依然温暖而美好。”一名广岛医师在日记中刚刚开头,一场名字叫做“小男孩”的灾难就降临了。一阵白光闪烁,死亡世界与生命世界——两个本是平行运转的空间——汇聚在一起,广岛瞬间化作一片沉寂。在那一刹那,我们听见了多少灿烂娇艳的鲜花凋落的哭泣,多少世界各地和平主义者“何其无辜”的哀叹。
细究这场打破平静生活的灾难源头,还要从美国所谓的“和平主义”和反法西斯出发。一枚小小的原子弹,却造成大面积的伤亡和幸存者的绝望。这种罄竹难书、惨绝人寰的做法行径,正是令世人深恶痛绝的滥用科学,为世间君子所不齿。我们不得不承认,人类在取得巨大的科学成就、发扬21世纪新人文精神和缔造新生活王国的同时,也付出了昂贵的代价,譬如博帕尔、切尔诺贝利等地的重重危机。如此种种,警醒人类将悲天悯人、同情弱者的人文情怀和开拓创新、造福人类的科学精神相融合,铸造人文与科学并行的钢铁宝塔。
人文情怀的出现是必然的,在科学精神出现之前就已在古人心中根深蒂固。中国古代儒家学说就有德治主义和人治主义,儒家思想的核心是仁、义、礼、智、信、恕、忠、孝、悌,并有天人合一的宇宙观。
在西方的文明之源——希腊文明中,希腊人在农业的基础上探索海洋文明,形成了追求客观永恒的真实的科学精神,并为后人留下了科学精神的模型。在西方文艺复兴的兴起中,科学价值终于得到了普遍的肯定。著名的科学史家萨顿也是一位著名的新人文主义的倡导者,在他的著作中始终贯穿四种指导思想——统一性的思想、科学的人性、东方思想的巨大价值以及对宽容和仁爱的极度需要。他最高的目标就是要建立一种以科学为基础的新人文主义,即科学的人文主义。1952年哈耶克的《科学的反革命》和1959年斯诺的《对科学的傲慢与偏见》也充分体现了这一点,他们主张使科学与人文平起平坐。但不久后科学与人文形成冲击,唯科学主义之风盛行。唯科学主义,即民族虚无主义,非理性地以科学为唯一的判断标准。单以民国时期汹涌成潮的“废医论”为例,便可证明唯科学主义完全是电照风行的谬论。在当时,唯科学主义成了整个社会膜拜的对象。不光民国政府大力施行“扶洋抑汉”,就连鲁迅、胡适等新知识分子也极力排斥中医,形成了轰动一时的“废中取西”。唯科学主义颠覆了各界的观念,为中医的发展甚至中国的发展造成了不赀之损的创伤。整个社会因此而动荡不安,直至现在仍余波未平。
科学与人文,是人类文明发展历程中相辅相成、源远流长的主脉,迸发出无数激情的火花。科学与人文二者的平衡发展,是现代社会最为核心的、位于世界前沿的战略价值,极大程度上满足了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科学与人文融合进步,是现今中国推行全球化、经济高度发展和处理那些亟待解决难题的社会需要。科学技术是推动人文发展的目的和手段,也是二者自身发展的内在需求,更是历史逐步推进的、不可逆转的时代潮流。比如中国1972年提出的可持续发展,它是一种注重长远发展的经济增长模式,既满足当代人的需求,又不损害后代人满足其需求,是科学发展观的基本要求之一。
人文和科学并不能依照人民的愿望顺畅运转,总会出现大大小小的摩擦,从而对生活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比如人类对科学技术的滥用所造成的伤害,就源于科学、人文、生活三者天平的不平衡,更主要的原因是科学与人文的疏离和异化。斯塔夫里阿诺斯在《全球通史》中发表了他的看法:“当前我们的任务应当是促成技术的使用。我们更应关注的是如何充分运用技术发展人文情怀,如何增加我们在这个星球上生活的舒适感。”他的这番掷地有声的言论也道出了不少各界泰斗的心声,对人性善恶本质进行深刻的哲学分析,辩证评价人类文明,对世界愈加两极分化的人道关怀表示忧虑,也对人类历史上诸多灾难的渊源——社会变革总是滞后于技术变革——发出警示。
对于未来,人们应注重人文与科学的统一,善用人文价值以促进科技的高度开发和二者的融通,进而控制好对外在世界的把握能力和对内在宇宙的把握能力,使人类及其后代皆享受到高度化的生活自由。如果人类可以驾驭好人文与科学的马车,那么我相信,温暖而美好的清晨将取代世界的一片沉寂,幸福会在指尖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