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腐蚀着

“天下五界？我一直以为只有天下四界，凡界也就是你口中的人界是最弱的一界。”羽依旧没法相信灵界的存在。可是我却相信了，莫明其妙的相信了。羽接着望向魔笑的眼睛，淡淡的说，“虽然你伤得我不轻，但我知道你一直完全没有过要杀掉我的意思，所以我还是感激你。”

此时，四周突然变得漆黑异常，伸手难分五指。风声萧瑟而凛冽的灌注在落漠的周围，风里满是魔法的气息在冗长的细流。在东方的天空上突然间电闪雷鸣，划金轮换间闪烁着天蓝色的锋芒，在黑暗的天空里格外眩目，成了一引人入胜的美丽奇景。

“竟然还有人可以使用禁咒？”魔笑望向东方的天空，游弱的声音像是亡灵的离唤。

羽不解的问：“是传说中的在上古时代就已经消声匿迹了的禁咒？可以毁天灭地，破碎空间的运转？”

接着，四周又变得明朗起来，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仿佛一切并出现过。鸟依然清唱，风依旧迭徨。

“会不会是破隐用的？”我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因为我知道他懂得使用上古魔法。

“那破东西并没有足够的力量可以使用如此强大的禁咒。或许那不是禁咒，只是发生了什么奇事怪情所导致的天相异变，只是为何天地间竟可以存在着如此强烈的魔法气息？”魔笑把我放在地上，接着说，“我们向东边出发，而且噬魂地妖是向那个方向逃窜的，我唯一担心的，便是灵界之门已在那里向四界打开了大门。”

“你的伤口？”我望向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魔笑的面容说。

“魔界秘密，无可奉告。”

“那这条村的人哪去了，你总该有个答案了吧？”我忽然感到十分好笑，和我们一起聊天的不是仙界之神，不是龙界之灵，不是凡界之人，却是魔界的毁灭天使，一个只有听说过他的恶乱事迹的魔界使者。

“呵……我也不知道……”魔笑笑了笑，说。

“这是你的答案？这些不是你的所为？”羽问。

“我的再次苏醒已非昔日的血战三界的毁灭天使，而是一个为粉灭灵界美梦的苦行者。这是我对他的承诺，魔界的人虽然邪恶，可是都是言而有信的人，不像凡界的面善心诈。”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为何会一反常态，令我还以为魔界的万年成霸使命已经改了呢。我说：“那个他是谁？”

“一个伟大的神。”魔笑的脸上倾泻出仰慕的神色，特崇拜他心中的神。我也听得出他并不会告诉我们那个人是谁，只是不明白有谁会有如此浩大的力量可以另一个只与邪恶沾边的魔界使者魔笑“变心”。

羽在这时已生成了火，彷徨的火焰上弥漫着缭绕的烟灰，一直飘向遥远的天际，散落在任何的一个角落里，然后像人的最终归期那样湮灭在仓皇的大地上泯灭在历史的天空里。淡黄色的光芒穿梭漫游在四周，照耀了一切温和了一切。跳舞在我们身上脸上种发丝上的红色的火焰令我感觉到了迷惘，我又想起了我在星幻城里独自一人把沉闷碎零的脚步声遗留在空旷的天地时的无奈。

羽没有说什么，直接来到我的身边盘膝坐下，凝神运气独自练成功来，我忽然不太明白，他们为什么愿意留在这里接受雾露的侵袭，却不愿稍移脚步进入房间里舒畅的睡上一觉，这不是明摆着虐待病人吗？可是我没有说什么，明白到他们的担心，因为房子里的一切是非我们所能把握预料。

我的心突然一阵剧痛，犹如万针刺心，我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嘴唇已经被撕裂，铁涩的血腥味强烈的刺激着我的味觉，让我痛苦异常。

“噬魂之毒是时候发作了吧？”魔笑伸手握住我的手腕，注入一股力量。我所感受到的痛楚立刻减轻了不少，精神却恍惚起来，很快便进入了休眠状态。

在昏睡前，我看到了噙在羽的眼中的忧神的泪水，在火光的辉映下特清晰感人。一瞬间我的心也流泪了，淌在我的血液里，慢慢占据着我的身体。蔓延全身的是无言的温暖。

我在沉睡中隐约听到一个声音说：“我就是看不起那破老头，终于忍不住自行解封了吧。哼，这点小破印也想困得住我？”

我问那个声音：“你是零天？”

“不错，四界之王，生命之主，万灵之魂，零天。”零天狂傲的声音里写满了霸者天下唯我独尊的漠视一切的气概。

“破隐解的不是对你的封印？”我说。

“他解的只是对你的封印。至于我的封印，如果我愿意，我可以随时冲破，只是你将再度轮回。但我没有勇气面对凡世里的一切。爱已飞零，梦也碎烬。”

“如此说来，你是在和他玩角逐游戏了？”

“不错，一场无穷无尽的让他寂寞让我快乐的角逐游戏，只是等待命运的缺口来为我们破碎生命的尘迹。”

我被零天的笑声惊呆了，原来他其实依然还是自由的一个人，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走自己愿意走的路，笑天下虚无飘渺的云浮世事。可是他让心魔束缚着，才不愿再次面对凡世间的美丽，就像我一样，被一种我不知道的心魔腐蚀着，难以看见梦的色彩。我终于忍不住了问零天：“破隐解的是我的封印？为何我会拥有力量？为何我也被封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