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天空的孩子,孤独地流落在天空之城,守着属于自己的如歌般的琉璃天地。
——题记
1
当我写下这个乱七八糟的题记时,脑海里再次浮现的是许逍北那副一本正经说话的神情,我记得那是一张略带讽刺,略带困惑,故作成熟的脸,他用相当复杂,当然也可能是装复杂的口气吐出一句和题记只差一个标点符号的话,题记是陈述句,而他显然是反问的调子。
在写下一个极为废话的开头后,故事才终于从这儿展开。
2
身处杭外,是件既兴奋又悲哀的事。
杭外正如想象中的名校一样,很大很美,有花坛,有水池,有一小片树林。清晨缕缕阳光撒入寝室,夜晚片片月冥落入池塘。层层叠叠的阶梯,盈盈郁郁的新柳,粼粼漾漾的水波,曲曲折折的小径。一切都是超乎寻常的美好。
学校大力推行素质教育,英语节,科学节,体育节,语文节,各种社团活动,班级后面的张张海报,食堂门前的份份社团简介,操场上举行的篮球联赛,礼堂里展示的十佳歌手大赛,每周一次的户外活动,每个教室一架电脑的高级条件,视听室,阅览室。这些在老家的学校中是想都不能想的。现在,校门口又挂起了将要到来的一年一届艺术节的横幅。
走过各个年级的走廊时,我都能听到每个班级所排的班级合唱。如果去到体艺中心练习排球,我想我还能撞见正在那儿排练话剧的话剧社。礼堂永远都有人占领,像是在演练什么神秘的节目,有时还会传出一些台词。初一新生都在翘首期盼着这个盛会。
写到这儿,我不禁想起了老家那所有名的中学,在中学的门口我也看到了艺术节开幕的横幅,可死党树树告诉我,那里的班主任怕月考成绩班级名次下降,从不会给成绩优秀的学生报节目的。听她说这话时,蛮替她悲哀的,她曾经是母校的文艺明星。
同样的学校,那么大的差别。
然而杭外毕竟是高层次的学校,与各种轻松一起扑面而来的还有杭外的另一面,紧张的学习。杭外似乎更需要用成绩来说话,就算学生都是选拔上来的佼佼者,也都要用成绩来证明自己在这所学校中依然是优秀的,依然是最强的。正因为是如此,大家才更你追我赶。在校园的轻松氛围下时时刻刻隐藏的只是短暂的沉默或隐忍,更多的是随时准备爆发的动力,因为以前在母校的一切光荣、一切高傲、一切居高临下的感觉都不复存在,大家都是曾经的赢家,现在的选手,玩的就是心跳,属于我们的心跳——成绩,只有成绩优于他人,才能找回曾经的荣耀。尽管学校从来不公布名次,但每个人的心中都有那么一份名单,而那名单上的第一,是我们追求的。在这个学校中,成绩才是王道。
走廊上匆匆走过的步伐蕴含了很多的内容,而学校的图书馆永远都是那么受人青睐,宿舍里从来不乏凌晨4、5时起来学习的人。这种种的气氛还是相当程度上影响到了我——一个对待任何事都很吊儿郎当的人。
在母校,我总是吊儿郎当,却又总是众望所归,那时永远处于主角身份的我,是聚光灯下的明星,我的耳边充满了好友的惊叹,父母的欣慰,和一切的一切对我的赞扬。
树树曾在我12岁生日时送给我一本天蓝色的日记本。日记本的扉页上,树树用隽秀的字迹写着:
我们都是天空的孩子,孤独地流落在天空之城,守着属于自己的如歌般的琉璃天地。
树树郑重其事地对我说,我是一个被天空庇佑着的孩子,不然怎么会永远那么优秀?永远不会失败呢?
“其实每个人都是天空的孩子,孤独地流落在天空之城,守着属于自己的如歌般的琉璃天地。”树树梦呓般地说出这些诗化的语言,“晴,你要永远永远地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因为你是天空之城里最幸运的孩子。”然后对我微笑。
于是在之后的日子里,我坚信着树树的话,坚信着自己是最幸福最幸运最无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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