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滞地抬起头,望着已无太阳踪影的天空。月亮已经揭开了薄薄的蓝色面纱。傍晚十分,它还是羞答答的躲在面纱下不肯与她见面,现在竟也敢大胆地与她面对面了。这空荡荡的天空中只有它。“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她默默吟诵着,她并不是诗人,却有诗人的寂寞与忧愁。此刻它同她一样独自面对着空荡荡的四周,没有欢声笑语,也没有一同落泪,更没有赌气撒娇,陪伴他们的只有空荡荡的四周。它此刻面对着没有繁星点点的天空,独自高挂空中,俯视着她;她此刻面对着充满钟表滴答声的屋子,独自一人坐在阳台上,仰望着它。
时针分针赛跑着,滴答滴答的响个不停。她低头看着手表,“六点了。”今儿天黑的真快,她讨厌黄昏,讨厌黄晕的房间,那是死亡的前奏,但对她而言也是重塑生命的开始。她默默地走进房间,抖了抖衣服,衣服上没有尘土,只不过是一种习惯,她说:这能抖去一天的哀伤。
门前,她依然是断肠人;门后,她在脸上刻上了微笑。昏暗的楼梯中终于有了行走的声音,很好听,她时而快时而慢,努力地演奏出美妙的曲子,她五音不全,常常遭人嘲笑。只有这时她大放异彩,她的听众沉醉在属于她的音乐当中,当然也包括我。一曲结束,她望着前方,光亮处,有一群花季少女等着她,如果她不说,也许我不会知道她也是个刚刚开放花骨朵儿的少女。她走向前,“哈喽。”热情的对她们打着招呼。她非常快乐,不再有先前的哀伤,因为她将与她们一起去那个有欢笑有哭泣的老地方。
那儿离她家不远也不近,从阳台望去,就能看见。那儿被绿色包围着。车在公路上快速的行驶着,咻咻的响的不停,这是楼下的车声,但她却总是一厢情愿的以为是那儿的车声,她到底是傻还是痴呢?慢慢走着,老街道并不宽敞,黑不隆冬的。她很害怕,即使是面对了数百次她还是害怕。她挽着好友的手,心里却一阵阵的疼,她背叛过她,即使原谅了,心也还是疼的。走到了亮光处,她放开了那双温热而又冰冷的手。奔向那儿,坐了上去,那儿的视野很好,一大片一大片的绿色,总有让人想下去打两个滚的冲动,可惜她没有那个胆量,还是一如既往的胆小。
此刻,她和她们,当然还有它呆在这,什么话都没有说。静静的,周围一切都很沉默。树叶不再与树干打架;风儿不再与屋上的瓦争吵;花儿依偎在小草的怀里,睡着了。几个女孩哭泣着,述说着一周的忧伤。此刻的她并没有听着她们的哭诉,而是努力回忆着午后的公墓,下午,她和她们一起游荡过的公墓。望着远处的山,山上没有灯光,看不见她们午后的影子,她回想着:你追我打的跑上山顶,看着风吹稻田的景色。还是默默的。她们总是默默的,不说话。是啊,她们都有寂寞的时候,都有想哭的时候,都有心中的无奈与忧伤。
一晚过得很快,她们都要回家了。即使她是寂寞的,也得回那个冰冷的家。她与她们告别后。转身,她哭了,泪水侵蚀了笑容。她常说,她的心和脸上的笑容一样都是木头,早已麻木。像往常一样走过黑暗的巷子,踏上昏暗的楼梯,继续演奏着未演奏完的曲子,她的听众依然沉醉在属于她的音乐当中。
回到家,她疲惫地脱了鞋,匆匆洗簌一番,就睡了。而此刻窗外的它也累了,又羞答答地将面纱掩上。她睡着了,看着她熟睡的面容,没有了以往的欢乐,她现在似乎常常哭泣,为什么她连熟睡时也依然是那么的忧伤呢?低头吻上她,低声地说:“我爱你,明天希望你能更爱我一点。我不想再哭泣了,能做到吗?”
我认识她,而她不认识我。可我知道我爱她,她也爱我。只是她很累,常常累的伤心的孤独的忘了爱我。我每天都对着她说着同样的话,希望着她能多爱我一点,不再忧伤。
其实我是她,她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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