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肉记

晚上看了庄老师写的《猪之恋》一文，倒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买肉情景。貌似９岁、１０岁的事了。

那时候，大人们上工下工都很忙，逢周末，母亲都会叫我去菜场买菜。我倒也乐哉，一来可以显示我爱帮大人的好品质，二来私下可以用点零钱买零食吃。到菜场，最难买的就是猪肉了，每次都要遭到母亲的数落，不是肥肉多，就是肉不新鲜。以至于我对买肉心里都充满着畏惧。

那次依然是买肉，吃过几次亏的我，不停地告诫自己：一定要谨慎，一定要仔细观察。在卖肉的地方一圈一圈地徘徊着，肉贩们也很热情地吆喝着：小孩，我这里肉便宜又新鲜。我倒不理会，在一旁观望。这时，我突然发现一个中年妇女举着一块切好的肉，那肉基本是精肉，看起来很新鲜的样子，于是我赶紧凑了过去。肉贩笑眯眯地和中年妇女聊着天，拿着一把大切刀在一大摊的肉上轻巧的一切，立马就现出了一块色泽鲜嫩的精肉。中年妇女又和她唠叨了几句，拿着两块肉乐呵呵地走了。我想：就这家了，卖主人热情，肉又切得好。于是我怯生生地说“阿姨，给我切半斤肉。”母亲曾跟我说，去买肉的时候，一定不能说真实的数目。人家只会切多，不会切少。你若想买一斤的肉，就说买八两，你若想买八两肉，就说买半斤。只见那阿姨拍了拍猪肉，又磨了磨切刀，然后对准角度，用力一切，一块肉就举了起来，挂在大秤上一称，“八两”。我看着秤上的那块肉，顿时目瞪口呆，同样是这摊肉，怎么之前切出来的是那么诱人的精肉，而眼前的确是白嫩嫩的肥肉，只有边角垂着一小块精肉。我不服气了，说“这块肉这么肥，我不要了。”阿姨一听，马上晴转阴，来气了：“你这小孩，肉都切出来了，怎么能不要呢？”说着，拿着刀又切了点精肉，“这块送给你。”我也没辙了，担心被她挨骂，也就付了钱，自认倒霉。到家，把这一情形跟母亲一说，母亲说那是她俩认识，所以切得好，叫我以后不要太自作聪明。后来，我再到菜场的时候，就远远地避开那个肉摊子。再后来，我就不吃亏了，因为母亲有次领着我去菜场的时候，把我介绍给了她认识的一个肉贩子，是她娘家那边的人，也是个中年妇女。对认识的小孩，那位阿姨倒也十分厚道。

长大了，我基本不去菜场，都是我爸的份儿了。但是到现在，我还记得那个给我切肥肉的阿姨的样子：梳着两根麻花辫，一张白嫩又胖乎乎的脸，大大的眼睛，厚厚的嘴巴。呵呵，长得像《情满珠江》里的女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