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旅行,要么学习,身体和灵魂,必须有一样在路上。
当我看见这句话的时候,一月的风刚巧穿过厚重的衣,不凌冽,却钻心,就像要把这句话一字一字刻在心上,连带着我的身体也有些微的颤动。我突然意识到,那颗种子还是要发芽了。也对,由心而生的东西怎会被埋没呢?除非你遗失了心。
人真的是很神奇的生物,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你的痛或许是害怕世界末日,或许是失恋还未走出三十三天,我的痛却仅二字足以--旅行。旅行是开在我灵魂之上的一道绝艳的疤,它始终泛着红色血光。因为夜夜入梦,从未痊愈。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第一次坐上火车的时候,是双脚开始行走的时候,还是我的世界都没有成形的时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我发现它存在时,它已不可剔除了。旅行是一生一世铭记,爱上旅行也爱上了流浪的生命。
写到这里,你也许会觉得我是那种抱着单反的流浪者,在无人的荒野捕捉生命的呼吸,不羁且张狂。可现实是,我坐在并不美好的教室里,翻着记满笔记的资料,算着乱七八糟的式子,偶尔瞥见墙上挂着的距离高考还有多少天的日历,普通而压抑。
以前一直不明白,高三有什么可怕的,甚至还会有人因此跳楼自杀。而当我成为高三的学生时,才终于明白。高三的可怕不在于铺天盖地的试题作业,而在于对灵魂的刀刀凌迟,在于我们对未知的天生恐惧。
十年寒窗,一朝金榜提名。所有的美好仿佛都被掩在高考这一扇门后。于是,我们用上全部希望孤注一掷,狠到不留一丝退路。高考之前,时光如刺,分分秒秒都格外煎熬。
高三的每一天,身体都被书本围困,自然而然的失去了流浪的资格。可是,灵魂还是会在一不留神的时候走到触摸不到的远方。就像我偶尔会想到丽江早上六点的日光,拉萨的雪路上朝圣者虔诚的脚印,鼓浪屿飘满咖啡香的街道。灵魂的远走带给我美好的愿景,而就怕这一切只能是愿景。
最初大人们安慰我们说:过了这一年,一切都会好起来。后来,时间不断迫近,压力开始增大,我也学会了安慰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于是只剩下我的灵魂在深夜里不停叫嚣。它找不到出路,横冲直撞,将那道关于旅行的疤翻来覆去地折磨。难眠的夜,难熬地生。
而这一刻,就那么一句话的触动,让我之前的努力变得荒谬而可笑。我终究还是不能忽视对于旅行的挚爱。那道疤开始流出滴滴鲜血,淌在左胸口,离心脏最近的位置。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大概就是如此。
可惜,只能是大概而已。我甚至已经把背包背在了身上,已经穿好了鞋,已经打开了家门。我只差一步,就可以去我灵魂到达的地方。而这一步,在我看到鞋柜上的相框时变得沉重起来。那是十年前第一次坐火车的留影,父亲把我抱在怀里,指着窗外的景色,嘴是张开的温柔弧线。他的话语自然而然地回荡在耳边。父亲说:你有两条路要走,一条是必须走的,一条是你想走的,你要把必须走的路走得漂亮才能去走想走的路。
事过境迁,这句话还是那么亲切。而我如今也终于能够懂得,它的含义。世界之大,我不是孤身一人。我可以选择随意地生活,却不可以只为自己而活。那条名为高三的必须义无反顾全力以赴地走下去,只有这样我才能等到可以自由流浪的那一天。
我轻轻关上家门,把鞋脱下,把背包里的东西一一拿出,直到包里一无所有时,把它轻轻折叠,轻轻放好。我明白我在做什么,我在折叠我的灵魂。它找到了一条出路,就是安静生活,等待时光把该来的东西在对的时间带来,比如说旅行。
坐回窗前,冬日暖阳洒在书页之上,尘埃在空中起舞。高三的时光,因追逐梦想而变得神圣。
如果你和我一样有不能立刻去实现的梦,有躁动不安的灵魂,请和我一起为灵魂找一条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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