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即将搬家。妈妈让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装进准备好的包裹里。
她从书柜里,小心地取出每一本书。这每一本书,都有着属于她的一个故事。从《婴儿画报》到《幼儿画报》,再到学前班时的语文教科书《语言》,以及那张夹在书里、已经泛黄了的学前班期末考试卷,上面都写满了她用力而又稚嫩的铅笔字。她清楚地记得,为了这张试卷,自己哭了好一会儿,原因就是之前妈妈说过,如果考不了满分,就不允许她吃饭。而自己,只得了九十九分。一分而已。
收回思绪,继续整理。一张照片,从学前班时的珠算书中滑落,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落在她的脚边。上面有五十张天真的笑脸,望着她。
她弯下腰,拾起那张照片。照片的上方,显眼的红色字体,写着“xx幼儿园大大一班毕业留念”。下面,都是一个个五六岁的孩子,还有三位老师——她的幼儿园老师。其中那个叫“莎莎老师”的,和她最亲。小学四五年级时,她还去看过老师。
三位老师,只记得一个了。另外的五十个同学呢?她的目光一一掠过。自己熟悉的同学,大都是幼儿园毕业后又上了同一个小学。那其他的呢,都失去联系了吧。她,看见那一张张笑脸时,竟然觉得熟悉,却又陌生。
她想起了小学毕业那年的寒假。当时,她在上英语辅导班,她和她的同桌聊起了各自的学校,她的同桌提起了一个人的名字,她感觉有些耳熟,却总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蓦地,一个推论闪过她的脑海。没错,就是他,自己的幼儿园同学。在某年的元旦联欢会上,自己还和他对唱了当时很流行的歌曲《两只蝴蝶》,莎莎老师还拍手叫好,“扯”来邻班的老师,然后让他们再来一遍。
她当即让同桌回去后询问那个男生,在哪里上的幼儿园,记不记得幼儿园老师是谁,记不记得她。一星期后,答案如约而至。
前两个问题全部符合,只是他,只记得了一个外号叫“毛毛”的女生,其他的全都不记得了。“毛毛”曾是自己幼儿园时要好的玩伴,同样,失去了联系。
心头涌起一阵失落。幼儿园时,这个曾经和自己玩的那么好的男生,竟然不记得她了。
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吧,人本身就会遗忘,无法改变。她把那张照片,放在了包的最底层。她想:“什么时候,能再对唱一首现在流行的《素颜》呢?”或许,永远不会了吧。
假如记忆清晰如初,彼此都不会忘掉对方。或许,还能找回原来那最美好、最纯真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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