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世界是否会错乱,不仅仅因为人,也因为扰人的记忆。 ——题记
只听耳边的风呼呼吹着纸糊的窗框,我看着烛台里仅存的一豆火光随着风轻轻摇曳,在那一霎那,总觉得所有的温暖都小心翼翼地聚拢在豆大的烛光上,总是小心地呵护着它,生怕它经受不住折磨,在一瞬中静静逝去。在那时,突然觉得头顶剧烈地疼痛,突如其来的记忆像是要将头挤裂,丝毫不给它整理的机会,仿佛在早已挤得水泄不通的街道上,突然疾驰而来的警车,将一条街道纷纷搅碎......
这是我梦过许多次的场景,我试着回忆梦的后半段,却“剪不断,理还乱”,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无。于是我尝试着幻想,幻想假如梦中的一切真实如初,我会不会被搅得痛不欲生?若有一天我真的这样,又会如何?我是否会想起记忆深处的一件件令人尴尬的事?它们如蛆虫般从脑海里爬出,把我逼到角落中,数落着事实,不停的嘲笑着我。是否又会想起记忆深处的一件件令人开心的事?绿色记忆中树影婆娑,老家的山路上笑语铃铃,还有那座破旧的学校破烂不堪的墙壁。让我的心情愉悦。
如此幻想了几天后,这个梦的后半段选中了一个寂静的夜晚,好告诉我它要说给我的事,那是一个讨厌的夏天,伴着阵阵热浪,蝉声轻鸣,我梦到了这个梦的后半段。
我梦到了多如牛毛的记忆涌入我的脑中,把我弄得痛苦不堪,也在那一瞬,所有的温暖所庇护的那一豆烛光终究敌不过呼啸的风,灭了,碎了,仿佛还有做了很久的梦也随它而去了。我推开了嘎吱作响的门,看到原是蓝色的天空顿时黯了下来,金色的一轮骄阳也被蒙上了雾,萎靡不振。街上的行人或蹲,或坐,还有的直接趴在地上,无一不在痛苦地抱着头,像是努力防止着记忆中的不美好释出,也像是怕别人窥探到积藏已久的秘密。我想,可能所有的人都和我一样记起了每一瞬的记忆,清晰如初。但他们并不愿记得,哪怕他们曾在庄严的教堂中向上帝许愿;在肃穆的佛塔前向着雪山祈祷;或是在麦加的天房前吐露着自己的心声:我多想记得以前发生的点滴,怀念仙逝的前人。可当事情发生时,却不知所措,不再憧憬着记忆,而是恐惧了。我还看到了不少受不了记忆而精神错乱的人,有的哭着喊着从高高的楼层坠下,有的脱光了衣服,狂笑着:“我错了,我错了呵。”川流不息的街道上,车子纷纷相撞,却有人大叫:“我解脱了!我解脱了!”没有来维持秩序的人,或许他们也早已被记忆弄得似人非人了吧。看到这一切,我连忙挣脱了梦的缚束,大吸一口空气,有些湿热,却不由得自我庆幸起来:
还好没有所有的人都记忆恢复如初,只是上苍所眷顾的人有。我,不愿看到一个错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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