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我真的很愿意去想像一些时光逆流的电影,可幻想终归于幻想,现实是如此的无奈,我只能遥遥地回忆过去,而这回忆中的一幕幕画面就像泡沫,总是朦朦胧胧,且总会随时间破碎。
模糊的泡沫,五彩缤纷,但逐渐一个个破碎,在这中间,有一张脸,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张痛苦不堪的脸,先是眼圈红红的,似乎表达着万分不舍,却含着无法阻止的无奈,不久,那张扭曲的脸的眼圈更红了,咬着唇许久,便皱起了眉,陷入了沉思,不久微微扬起,强忍着不让一滴晶莹从脸庞淌过。良久,眉头皱得更紧了,像树根般的皱折一根根的突起,颇似一张沉睡千年而苏醒的老龙的脸。嘴巴咧了咧,一只手突然捂住嘴,发出“唔”的干呕声,接着那只手便轻轻地揉着肚子,但另一只手似乎紧紧地抱着什么。不久眉头皱得更紧了,像一朵历经沧桑将走向衰老的菊花,紧紧地揉成一团,眉毛扭曲成波浪形,那双眼睛红肿着 ,一滴包含不舍伤感痛苦的泪水终于冲破了意志的防守线,泪水大军以雷霆之势奔涌而来,刚才强忍着的悲伤宣泄出来,泪水大军一波又一波,长长短短,但无间断,直到那记忆泡沫破碎。听妈妈讲,那就是外婆的脸,外婆在我家照顾了我一年以后,她抱着我送去遥远的奶奶家,一路上在颠簸的车里,外婆的脸一直是那个样子;但我终究是普通人,都不记得外婆的手是不是一直搂着我,而这个表情或许也源于我在内心深处一直隐藏着的那份感动那份记忆。
假如记忆清晰如初,那我的心将留下永远的感动。
“逝者如斯夫!”在奶奶家的三年时光过得很快,我与外婆已三年未见,但再次相见心中并未激动万分,反而是多了几份生疏,我已记不清重逢的画面,也记不清外婆的表情是欣喜还是黯淡了。
重新和外婆在一起的时光亦是短暂。当初那样清晰,但是那一幕我依是记忆犹新,一日外婆娴熟地准备着饭菜,已有了行走能力的我从房间走向厨房,见到外婆便莫名其妙地大哭,外婆一听到哭声本能地扔下手中的锅铲,蹲在我身边双手擦着围裙,安慰道:“你哭什么呢?”我停止了哭泣,泪水还沾在小脸上,鼓着腮帮子,嘟着小嘴,认真地说:“你可以回去了,你快把我家的米吃光了。”语气甚是天真。外婆一个转身,什么也没说,我亦不记得当时外婆的表情,或许,她脸上充满怒气、委屈与不舍,但又想小孩子不懂事便强压怒气,几天后她果然走了,而且再也没有来我家照看我了。
假如记忆清晰如初,那我的心将留下永远的伤痕。
时光急冲冲地行走着,不因为我的感动或者愧疚,慢下步伐;也不曾因为外婆的温暖和宽容,快起步子。
现在的我似乎明白,不该忽略了无声溜走的岁月在外婆面庞和两鬓留下的丝丝痕迹,更不该有意无意地伤害到她那颗总愿为儿女子孙有一次又一次地倾之所有的眷眷的心。
假如记忆清晰如初,真的,我会更珍视外婆的这份爱,沉甸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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