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与经典有着不解之缘。
听妈妈讲,一岁的我,便在妈妈的怀里、在童车里,开始了自己的“经典”之旅。那时的经典,像一只漂亮的大蝴蝶,带我认识了海的女儿、灰姑娘、白雪公主、丑小鸭……为我描述了无数绚丽多彩的梦。它告诉我,好看的孩子不一定可爱,善良勇敢的孩子人人都喜欢。于是,《安徒生童话》《格林童话》当之无愧地成为我孩提时代的经典。
告别了童年,我有了自己的书架。
孔孟老庄、建安诗人、唐宋八大家、唐诗宋词元曲……都上了我的书架。在属于自己的小天地里,我常常折服于孔子“仁者爱人”的哲学思想和孟子的“如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的救世责任感,惊叹于老子的睿智和庄子的飘逸。我常常吟诵李白的《将进酒》、刘禹锡的《陋室铭》、岳飞的《满江红》、李清照的《声声慢》,任思绪徜徉于经典的世界,在一篇篇荡气回肠的千古绝唱中,领略经典永恒的艺术魅力。在这里,爱祖国、爱山河、爱乡土的拳拳热忱,始终翻腾着永不停息的澎湃热浪,使我热血沸腾;在这里,眷注民瘼、关怀百姓疾苦的人道主义的慷慨之音,至今犹如拍岸的涛声叩击着我的心弦;在这里,寒士的不平之气郁结成兀傲的礁石任凭海浪冲刷而成为大海永不枯竭的明证;在这里,美好的爱情、纯真的友谊凝结成颗颗珍珠树树珊瑚闪耀着人性的熠熠光华。渐渐地,在经典的浸润中,我长大了。
进入中学,我拥有了两个书橱。
语文老师说:“经典名著中有取之不尽的宝藏。”于是我与屈原一起上下求索,随余秋雨进行一场文化苦旅,为大观园群芳的流散而落泪,替简爱的苦尽甘来而欢欣,去过《汤姆叔叔的小屋》,佩服《上尉的女儿》的机智,在《青年近卫军》《牛虻》中探讨《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静静的顿河》令我沉醉,《变形记》令我感慨万端……在神圣的文学殿堂里,与世界名家对话,从荷马到高尔基,从莎士比亚到海明威,是他们教会我思索,逐步走向成熟。
应该说,与经典为伴,我是幸运的。然而,进入花季,心灵深处喧腾起莫名的骚动和苦闷。或许是因为对一切都太认真、太追求完美的缘故,我对既定的规范产生了质疑。我执意沉溺于自己的世界,不屑于世俗的赞誉,无视他人关爱的目光,我成了一些人眼中的“冷血动物”……我茫然了。就在这时,在一扇可以遥望风帆的轩窗下我与卢梭相遇,他告诉我:“除了身体的痛苦和良心的责备以外,我们的一切痛苦都是想象的。”智者的言语如清风朗月拂照我桎梏的心灵,我渐悟自己并不具备天涯独行般的孤绝,我应该在属于自己的轨道上运行。
诵读经典也是一种心灵的净化。
在孤寂与失落时,读罗曼·罗兰的《贝多芬传》,我顿时为这一伟大的灵魂所触动,倾听这位伟人在其双耳失聪后创作的《欢乐颂》,我备受鼓舞,重新奏响生命的高歌。
人生在世,有的人可以成为经典,有的人可以成为著作,有的人可以成为手稿,而有的人只是纸篓里的废纸。我要感谢——感谢过去的日子里给我的心灵留下深刻烙印的那一部部经典。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将在人生之路上不畏艰险地跋涉,用心去书写自己的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