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戌岁末，假至，与同窗游哈尔滨。但见雪延千里，素裹银装，虽无叶于梢，而极似花满木！此行历众矣，因多忘，而此四事尤了了而忆。
共滑雪坡于板上，其疾甚，听风啸于耳，飘飘然欲与飞鸟同，翕乎如飞于空也，忽生脱然之感，其乐不可言喻也。观冰雕于塾院，咸由塾生作为，其物皆巧夺天工，剔透玲珑，折光烁烁，形或惊涛骇浪，或繁荣境深，或天马行空，或引典言事，与霓灯同则甚美，身临其境而忘返也。游冰城，见一鱼于冰砖内，怡然之态，毫厘未损，通体晶莹，澈然可见，然僵卧鳃息，盖命绝矣。而为游人之乐，乃匠心独运者慧也。览俄人者园，领异域风情，品俄人之酒，曰格瓦斯，味甘醇，心慰之，亦感中俄之厚谊，愿天下熄戈。
哈尔滨乃国北之城也，予南人往之，新其气候，亦喜积雪。故知南北异候，叹国土之阔而识甚陋哉！更喜途中识益增，亦结良友，得多。游之乐，盖于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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