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里摆满了桌席,一楼坐满了成年一辈的男子,后门正生着烟做着饭;二楼都是年轻一辈,虽然互不相认,却都热络地在一起聊天,宛如故友。菜已上齐,却不见有人动筷,灯光下,大家都聚在一起谈笑风生。
记不太清了,那一定是我过得最热闹的一次年。
旭日东升,阳光普照。揉揉眼,来到屋外却发现早已煮好了饺子,摆好了瓜果小吃。“奶奶,我先开动了!”我迫不及待地落座,刚拿起筷子,想要拿下盖子,就被敲了一下。
“没规矩!”奶奶佯怒,往日浑浊的双眸今日却意外的清醒,散发着一种光,“要先等所有人起床敬酒,才能揭盖子。”
切,过个年还不让吃早餐!我撇撇嘴,闷闷不乐地坐到小凳子上。但很快,郁闷感又消失了。在众人起床互相敬酒后,揭开盖子,上面铺满了红包。拿到红包的我,瞬间就乐了。
餐毕,我发现村口有一条“巨龙”,张牙舞爪,好不威武——原来是一群叔叔和姐姐。前面站着十几个未婚的成年女子,手中举着红旗,后面则都是已婚的叔叔和爷爷们,穿着统一的服饰,挥舞着手中那根连着“龙身”的棍子。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就这样出了村,旁边有着不少妇女小孩随行。
穿过崎岖的山路,来到一座座庙前。有的破败,有的繁华。父亲从车后备厢拿出一捆鞭炮,“龙队”就要跨过门槛,进庙中走一遭,祭祭祖拜拜神,一直到刺耳的鞭炮声结束才走出来。
我揉揉发酸的腿,目不转睛地盯着不断冒着火花的爆竹:这样就能驱走噩运吗?
不过晌午,大队伍的人都早已经汗流狭背。简单找了个村庄解决了中饭,又再次走上了坑坑洼洼的山路。
我心不在焉地趴在车窗上:“老爸,怎么还有别的队伍啊?”正开车的父亲并没有说话,而是绕道,给了我俩字——习俗。
嗯,老祖宗留下来的习俗,噼里啪啦中,夜幕降临,家家户户点起了灯。
父亲起身同爷爷一起走出去和各位叔叔们说起了小话不久,爆竹又开始在门外响了起来,记得就在门口,远的十几里外都能听见,第二天天一亮,说不准还能在村中找到红色的碎纸屑呢!
缩在被窝中,我莞尔:这才是真正的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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