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外公家的高铁上,我望着窗户,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雨,水流划过窗户。稍纵即逝的风景,就像心底的思念,飞速地奔向外公家。
远远的,看见了我的外公,“外公——!”我兴奋地喊起来,外公也展开双臂向我迎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愣住的我有些难以置信,眼前这位皮肤黝黑,两鬓斑白,双眼下垂、带着厚重眼袋的老人是外公,我的心突然酸起来了,好久未见,外公老了许多。
次日清晨,我早早地起床了,外公说:“走,我们上楼顶去。”成片绿油油的青菜,托着清晨的露珠,辣椒的绿衣衫上透着好看的红色。百香果下面是鸡棚,养着鸡、鸭、鹅,有时甚至会养白鸽。它们在里面吃好住好,玩耍着,偶尔也会打打架,好不热闹。菜园仍旧与儿时记忆一样。此时,外婆正在松土,头顶上已经发黄的遮阳帽依旧倍伴着她,看着外婆弯着腰,我就想顺势把锄头拿过来,外婆却迟迟不肯松手,让我去荡秋千。“我来嘛,我也想干干活。”外婆拗不住我的央求,只好松手,交待道:“不要锄到自已的脚啊。”没想到铁锄太重了,接过的瞬间,锄头因重力作用直插入土中,我有点吃力地提起来,但又给重重的掉了下去。不知不觉,手心湿湿的,难言的酸痛感刺痛着我的神经,但回望外婆那有些佝偻的背,我继续埋头苦干。突然,一条肥肥的大蚯蚓露出来,紧张地扭动着肥胖的身体,我大喊:“外公,蚯蚓嘢!”“呦!蚯蚓,鸡鸡们今天有口福啰。”外公说罢直接拎起它,丢进了鸡窝。鸡们抛下刚吃的麦谷,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地抢,甚至有些用尖嘴戳对方的头,美餐一顿。
菜园子除了是游乐园,还是个生物园。有蚯蚓、蜈蚣、青菜叶子上的虫、飞来的蜜蜂和蝴蝶,当然也有讨厌的苍蝇。青菜虫是“坏蛋”,外公说它们晚上会出来活动。所以经常在吃完晚饭后,外公就会拿着电筒,去捉虫子。他们是徒手捉,当时的我不敢,就负责拿小电筒帮他们找虫子。现在,他们老了,视力差了,我就上去帮忙捉虫子。
时间催人老,红了辣椒,肥了鸡,假期结束,我又将离开。每次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外公外婆都会宰好三两只鸡鸭鹅,摘上满满一大袋青菜瓜果,嘴上唠叨着,带多点回去,带多点,外面很难买到那么好的,多炖点鸡汤给孩子吃。而我妈呢,总是以各种理由推挡着能少带点就少带点,想着留多点给外公外婆自已吃。
汽车开动,我望着外公外婆的身影,内心万分不舍地离开。
(作者是广东省江门市新会尚雅学校九年级学生)
后 记
外公家的菜园子——我的童年,是我内心最牵挂的地方。长大后,离开了菜园子,回到大城市,难以感受到那种田园、无忧、纯粹地自由与简单。我的童年印象,我的菜园子印象,是外公外婆的对我的关怀和养育。每次回外公家,再次感受亲近自由与简单的田园生活,找回精神上的归属。
家长感言
我们每次回去家,不是形式上的回家,而是洗涤心灵的回家,再次感受亲近自由与简单的田园生活,找回精神上的归属。
教师赏析
小作者用敏锐的触觉去发现生活的浪花,字里行间洋溢着浓浓的温情,祖孙二人在无数个日日夜夜中传承着幸福,这种爱在不经意间已经流淌开来……(黄丽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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