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棋,一个所有老头都衷爱的东西,三十二个棋子,有个你输我赢,也会有个千变万化,令人着魔。在那横竖线交错的点中,又蕴含着无穷的智慧,他深陷其中。
桌上的棋布平摆着,没有一丝皱褶,其上摆着双方各16个棋子,端端正正,两方分界线上“楚河”、“汉界”四个字格外显眼,似乎预示着又一场激烈的战斗开始了。
坐在我对面头发素白的老头,戴着一副边框发黄的老花镜,眯着眼,脸上黑黄的老年斑依稀可见,秃了的头顶好似要反射出灯泡射出的光线,没有了头发,又显得他的头更加圆滑了。
我的爷爷总是给人以一种慈祥的感觉。“你先来吧,败者先行。”爷爷抬眼看着我,指了指我的棋。
我毫不犹豫地拿起自己的炮,落在了棋盘的正中央,木质的棋子上摸了蜡,手上有种冰凉的感觉,落下去,发出清脆的响声“拍”。爷爷见状,也推着自己的马,照住了中卒。虽不像我一样嚣张,但却对我发出了无声的挑衅。紧接着,我的棋路越来越快,战况愈演愈烈,可我却落入下风,大子接二连三的丢失,我的心也跟着一阵又一阵的绞痛。面对爷爷最后的杀招“马后炮”,我无可奈何,投子以输。
揉碎桃花红满地,玉山倾倒再难扶。总是这样,年复一年,我还是败给了爷爷。
即便如此,我仍然在挑战着他,又与其他人切磋不断。无论如何,在下棋时,他总会用那慈祥的目光看着,伴随着我的每一步作出不同的表情。在我对面的他,眼中、记忆,时刻是那么清晰。他那枯老的手握着棋显得如此轻快,他那年老的人儿走得棋又是如此的新颖。
可是,初中的一天,一切都变了……
爷爷来到了我家,已不知是多少次了,我再次摆好了棋。他在我对面,又说“你先来吧,败者先行。”用指头推动了炮,落在了一遍遍曾落在的棋盘中央,这次的我,要背水一战。每一个回合,每一个过招,我深思熟虑……沉默,我不再发出声响。这盘棋只持续了十分钟,在我换掉他最后的大子以后,他的手慢了下来。寂静,爷爷紧盯着棋盘,几十秒后,他将自己的“帅”翻了面——他认输。我竟没有喜悦,还是沉默,抬头看向爷爷,我才发现,他的背更驼了,头发更少了,多少年来,陪伴着我,已如此沧桑。沉默……沉默……
棋盘变化千万,棋中何止输赢?
我与爷爷的一盘盘棋,何止胜负,我欠他的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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