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晚霞燃烧的如火如荼,鸟儿如几个墨点儿,悄无声息地遁入了林中。电线杆在夕阳中格外扎眼,似乎它们倔强的身影,引得哪家的炊烟在风中弥散。
我来到了那条长街,抚着似乎亘久不变的青石板说我想念这里。
(一)
我想念这里的水。
那条河不是记忆中的,因为年代久远更像是梦中的了。
每个傍河的夜晚,当夜的渔夫撒开了他黑幕的网打捞入睡了的人的梦时,我并没有睡。相反,我小心踮起脚尖出门去看水,看那条江。
江上一片漆黑,像一块画布。
蓦地,过往渔船先点了灯火,此起彼伏.,人的说笑声随灯火一一起了,最终江水两旁像是灯的昼,倒映在江面潺潺,灯火把桨影、樵夫的身形与石壁接在一起,如一场皮影,角色一举一动都迷人。
记得朱自清先生曾有一文《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我如今认为这桨声灯影是极妙的。如一幅动态的画,画里是梦里的水,勾着一种情结,夜夜辗转难眠。
(二)
站在台阶上张望那条长街时,我大概五岁。
我想长街那头有什么呢,一度认为那是另一个世界,因为其在我眼中看来又远又长。后来我才知道,长街一头是另一条长街,有油店,米铺,小吃摊,裁缝屋,应有尽有。
记得小吃摊的摊主是个老人,两手着一尘不染的套袖,笑起时眼角的皱纹开了花。每次经过小吃摊,我只蹲着哭,不肯走,于是带我的爷爷歉歉笑着,老人似乎每次都走来,用糖果塞入我的口袋,我这才站起来抹干眼泪,爷爷叹气摇头,揪我的耳朵。不过那糖却使我幸福了一整天。
老人叫什么,不记得了。
我在梦里回过无数次那里,那儿是哪儿呢?是故乡,故乡罢。每当我听到水声,听到热闹的叫卖声时,似乎整个世界都溯回成了故乡。
我认真地听。
不止是一片土地,更是一种广无边际的情绪,当它被什么回忆勾起时,故乡也就带着幸福与愁绪回来了。那幸福很无由来,甚至比愁更真切。
它说能回来是一种幸福。
(指导老师:王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