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放开以来,马路上的车川流不息,街上人山人海。我想,我也是时候出去走走了。
临近大年,正是小商贩们最活跃的时期,下楼时我就隐隐约约地听到了那么些叫卖声:“来啊,看看啊,刚出炉的面包。”“新鲜的苹果,好吃不贵。”“瓜子,瓜子,有人要瓜子的吗?”我咧开嘴,仿佛看到了小贩拿着苹果夸张地举过头顶,晃来晃去推销的画面。我飞快地跑下了楼。
“妮儿啊,这个苹果就送你了。”我走到了苹果摊前,看到了小贩正擦着头上的汗。“谢谢叔叔。”我接过苹果,边走边啃。丰腴的汁水溢满了口腔,甜脆的果肉越咬越香。苹果火红火红的,像那些小贩的脸,红扑扑的。
“吱嘎,吱嘎……”我扭头一望,是一位奶奶扶着一位拄着金属杖的老爷爷出来散步。他们走的很慢,悠悠地穿过喧闹的人群,看着鸡看着鸭,看着这看着那。最终还是买了一把小白菜,在一条长椅上坐了下来。我听到老奶奶依偎在老爷爷的肩上说了句“有声音就好,不像之前,冷冷清清的,有声音就热闹起来了,有声音就是年啊!”
那片集市是热闹的,狗的“汪汪”声,鱼被捞出水面的扑腾声,刀剁在案板上的“咚咚”声,还有人们迎来送往的砍价声——“便宜点吗?35块再搭把小葱。”“40。”“37块。”“38块算你的了。”“37块。”卖菜那人有些犹豫,但他还是同意了。成功砍价的胜利者看到了津津有味观战的我,笑着摸了一把我的头,顺手给了我两块糖,说:“看什么,玩去。”我兴高采烈地接过,含了一块在嘴里,又给了一块给邻居家的小妹妹。她吮着糖对我说“姐姐,我今天早上被吵醒了,外面真的好吵。”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却听她说“原来这就是过年啊!”
是啊,年都是在充满烟火气的声音里过的,我坐在爷爷奶奶坐过的长椅上欣赏这万家灯火。马路上的车被堵得“叭叭”叫,明明天都已经黑得看不清了,却有人放了一串鞭炮,噼里啪啦地染红了半边天,小孩捂着耳朵尖叫,一只猫被吓醒“喵呜”叫着跑走,我却听出了些不同的意味来。
热闹的声音里蕴藏着生活的烟火气和人们向上的欢欣,城市宛若一头沉睡的巨兽被声音里的烟火气叫醒,四处都生机勃勃,热闹非凡。
远处的叫闹声仍未休止,我站起来,跑进人群,拥抱藏在声音里的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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