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时,郑国国君郑武公有两个儿子。武公死后,由大儿子寤生继位为国君,即郑庄公。庄公的弟弟,名段,即共叔段。
郑庄公和共叔段,兄弟俩感情不好。他们的母亲武姜偏爱小儿子,早就有意让段作郑武公的继承者,可是没有成功,心里很不痛快。她就代替小儿子向大儿子庄公要求,把一个最大的城一京城(在今河南荥阳县〔荥xíng)东)封给段。郑庄公心里不愿意,但又不好不答应,便同意了,一面随时留心母亲武姜和弟弟段的一切行动。
段仗着母亲的宠爱,在京城果然练兵屯粮,修筑城池,积极准备发动政变。庄公几次三番接到报告,说段有谋反的准备。大臣祭仲〔祭zhài〕主张赶快动手,趁早把段剿除。庄公却总是表示不信,而且故意讲些仁呀、义呀的大道理,似乎他真是个既孝母亲又爱弟弟的“正人君子”。他对祭仲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干多了不义的坏亊一定会自己栽倒的,你且等着瞧吧) ! ”
原来郑庄公不是不想对他的弟弟和母亲采取断然措施,只因时机没有到,条件不成熟,所以不肯轻举妄动。直到打听清楚了段真要进攻国都新郑、武姜到时开城门做内应的确实日期,庄公才叫大将公子吕出兵进击。公子吕率领大军,一下子就收复了京城,段逃到鄢〔yān〕(在今河南鄢陵县),又逃到共〔gōng〕(今河南辉县;所以管段叫共叔或共叔段)。后来共叔段走投无路,终于自杀。
郑庄公怨恨姜氏偏心,叫她迁居城颍〔yǐng〕(在今河南临颍县西北),立誓永不见她,说:“不到黄泉不再见!”(意思是说死后在地下再见。)但是不久以后,庄公觉得这话说得过分,不免后悔起来。有个名叫廉考叔的,给庄公出了个主意:挖一条通向地下的大隧道,只要挖得相当深,能见到泉水,那不就是“黄泉”了吗?在隧道里跟武姜见面,然后母子团聚,这样就不算违背誓言了。庄公赞成这个办法,于是立即动工挖隧道。挖好之后,郑庄公就入地见母,高兴地唱道:“拜见亲娘隧道中,孩儿心头乐融融 ”武姜也非常喜欢,一边由庄公搀扶着走出隧道,一边应声答道:“随儿走出隧道去,为娘心头乐泄泄〔yì〕!”
《左传•隐公元年》所记的母子二人歌唱的原文是:
公入而赋:“大隧之中,
其乐也融融!”
姜出而赋:“大隧之外,
其乐也泄泄!”
融融,泄泄,是快乐、舒暢的意思。“融融泄泄”后来就成为形容大家很髙兴、和好的一句成语。
融融泄泄(泄,多音字,此处读y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