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到大,经历过不少的病痛,因此跟医生接触的机会比较多。他们大多隐藏在一身白大褂、白帽子和口罩的后面,看不见真实的样子,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说话也很不热情,好像寒夜里清清冷冷的月亮,但是就是这样朦胧的月光,却让我一次次地在黑夜里找到回家的路。
我出生的时候,右手大拇指有个小六指,在三岁的时候,我要去做个全麻的切除整形手术。那是我第一次做手术,心里害怕极了。在等待手术的过程中,整形外科收治了很多的小孩,他们大多是烫伤或者烧伤,全身都裹裹满了纱布,像木乃伊一样,非常地痛苦。我常常看见,忙碌的医生们会亲自给他们换药,耐心地涂抹,慢慢地一层一层裹着纱布,甚至会抱着孩子轻轻地哄睡。那个时候我感觉医生很厉害,那么重的伤势,医生都能治好,我第一次萌生了要像医生一样有智慧的决心。轮到我手术的时候,我一点没有哭,平静地跟爸爸妈妈告别,牵着医生叔叔的手走进了手术室,上了手术台,我在头顶那盏手术灯的光晕中睡去,八年过去了,我拥有了一双灵巧修长能演奏长笛的双手。
我六岁的时候,一天傍晚,调皮的我在井盖上蹦蹦跳跳的踩“翘翘板”,不料妈妈一伸脚,不小心与我的脚缠在了一起,让我跌了一个“狗啃泥”。当即,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传来,我手一摸,满脸满手的鲜血,下巴下面被切开了一个两厘米长的口子。妈妈脸色苍白,马上打车带我去华西口腔的急诊室。夜晚的医院很宁静很凉,走道很昏暗,只有医生的值班室还有明亮的灯。急诊医生着急地跑了过来,特别年轻的一个大哥哥。看见我的伤势,让我躺在病床上,一边用温柔的语言安慰着我,照拂着我的情绪,一边取来了手术工具。就在哥哥跟我妈妈絮絮叨叨过程中,他悄悄的地把麻醉药推进了我的伤口边缘,我的意识渐渐模糊,闭上眼之前看见窗外的明月,皎白的月光洒在手术室里。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家里的大床上,妈妈说伤口已经缝合好了。而我现在的皮肤,已经像月光一样的光滑。
医者如明月似清风,医者心,患者心,心心相印。我进一步联想到新冠疫情肆虐武汉的时候,医生们冒着生命危险从四面八方赶去武汉救死扶伤,就像骁勇的月光骑士一样,月光不像太阳那么热烈,但是依然把月辉撒向人。
我在皎洁的月光下,静静地回忆着往事,感受着白衣天使们的大爱,心底深深感激他们,无私地赠送给我的一轮又一轮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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