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冯小宁导演的电视剧《北洋水师》的人,恐怕都会对剧中悲壮惨烈的黄海海战深感震撼,更会对那极其悲壮的最后一幕海战记忆犹新;
1894年9月17日下午3点半,黄海海面,此时清政府的北洋舰队已与日本海军鏖战一百分钟,处境困难。旗舰“定远号”屡中敌弹,“超勇”“扬威”二舰先后中炮沉没,“平远”舰中炮后驶离战场暂避。日本舰队由北洋舰队的右翼向左翼回旋,驶至旗舰“定远号”前方,向“定远”舰进逼。情势万分危急!这时,“致远”舰管带邓世昌为保护旗舰,下令开足机轮,驶到“定远”舰之前,迎战来敌。日本四艘先锋舰立刻围攻“致远”舰,“致远”舰中弹累累,水线下受伤,舰身倾斜,弹药将尽,但仍奋勇抵抗。邓世昌见敌主力舰“吉野号”横行无忌,最为凶狠,为扭转战场颓势,随即命令大副开足马力,冒着日舰炮火,直冲“吉野号”而去,意欲与其同归于尽。遗憾的是,“致远”舰还未来得及与“吉野号”相撞,就倾斜沉没了!全船将士除7人获救外,包括邓世昌全部壮烈殉国,谱写了一曲爱国主义的悲壮颂歌。
“致远”舰沉没后,朝野震惊。光绪帝为邓世昌的忠义精神深深感动,曾为其御笔亲书挽联;“此日漫挥天下泪,有公足壮海军威!”又作诗一首发到邓世昌祖居;“城上神威炮万斤,枉资剧寇挫我军。后来天道终许汝,致远深沉第一勋。”日本海军也承认,“致远”舰“勇敢果决,极有胆量”。但是,“致远”舰究竟是怎样沉没的,至今还是一个谜。
为了告慰民族英雄的在天之灵,并本着对历史负责的精神,人们一直在寻求“致远号”沉没的真相。对此曾有过广泛的争论,争论者主要持两种观点,其中一种是“鱼雷击沉说”。
清末民初学者姚锡光在其《东方兵事纪略》中称;“致远药弹尽,适与倭舰吉野值。管带邓世昌……谓倭舰专恃吉野,苟沉是舰,则我军可以集事,遂鼓快车,向吉野冲突。吉野即驶避,而致远中其鱼雷,机器锅炉迸裂,船遂左倾,顷刻沉没。世昌死之,船众尽殉。”
姚锡光曾任驻日领事,甲午中日战争时正在山东巡抚李秉衡衙署任事,经常往来辽东、山东沿海一带视察军情,掌握大量第一手材料。他以所见所闻,参照一些中外有关黄海之战的记述,编撰成此书,记载详尽清晰,远胜当时的其他相关著述,因此向来被史学家所重视。此后的《甲午中日战争纪要》《帝国主义侵华史》《从鸦片战争到五四运动》《近代中国八十年》《甲午中日海战史》《北洋海军》等著述以及1979年版《辞海》均沿用此说。邓世昌的孙女邓素娥在回忆邓世昌轶事时也说,“致远”舰是因鱼雷击中而炸裂沉没。由林农导演、李默然主演的电影《甲午风云》也以鱼雷命中“致远”舰作结尾。
与“鱼雷击沉说”截然相对的是“中炮沉没说”。北洋舰队提督丁汝昌在海战时正身处旗舰“定远”舰上指挥作战。他在战后第二天向北洋大臣报告海战经过时说;“倭船快,炮亦快且多。对阵时彼或夹攻,或围绕,其失火被沉者,皆由敌炮轰毁。”官员盛宣怀收集的档案中保留了参战官兵在1895年3月总结海军利弊的呈文近十件,其中有“镇远”舰枪炮官曹嘉祥、守备饶鸣衢的呈文;“譬如致(远)、靖(远)两船,请换截堵水门之橡皮,年久破烂,而不能修整,故该船中炮不多时,立即沉没。”守备高承锡的呈文说;“水师战船贵有铁甲,甲厚则船坚,交锋之际,经战持久,不易沉没。如大东沟之役,超勇、扬威、致远皆因无甲,故中炮即透入机舱,进水沉没。"
当时参战的外国军官泰莱在《甲午中日海战见闻记》中也说;“为敌炮所沉者三舰,其中有一为忠勇之邓君所统之致远舰。”主张“中炮沉没说”的,均为海战参加者。由于这是亲见目睹,自然也引起了世人的极大重视。电视剧《北洋水师》中,“致远号”沉没即采用此说。
参战目击者都说“致远”舰是中敌炮而沉没,而史学家们却众口一词;“致远号”是中鱼雷而沉。因而,“致远”舰沉没的真相,也就成为至今尚未解开的一个谜了。
记忆巩固
1. “致远”舰管带是谁?
2. 电视剧《北洋水师》中,“致远号”沉没采用的说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