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有味之事,包括诗、酒、哲学,人们往往视之无用。”只因这些“无用”之物不能带来名誉与物质的“丰收”。
然而,当艺术与科学为伴,爱因斯坦在收获事业上成就的同时,也得到了生活中的乐趣;当化学与古墨相连,张子高既拓宽了知识技能的广度,又加深了兴趣爱好的深度。工作与爱好领域不同,亦能和谐共存,相得益彰,不因兴趣于物质意义上的“无用”而弃之,而以兴趣助推职业,获得精神世界的满足。
人活着,区别与其他生物,我们有自我实现的目的性,而劳动,或者说是工作,就是我们达成自我实现这一目的的方式手段。工作与兴趣并不冲突,我们工作的目的本身也是为了寻求个人价值所在,有用无用皆受环境捆绑,但价值本身需以自我提笔书写。评判物质的曲尺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如赵鑫珊所言,音乐和文学诚然不会直接教你如何去解微分方程,但是却能拓展你的文化背景,丰富你的想象力,提高你的审美感和精神境界,从而有助于你成为爱因斯坦。
万物互联的时代,人类的知识和时间,这些无价之宝,正在被估价甚至变现,认知盈余把一种“定价”文明从潘多拉之盒中释出。人生、知识、职业的快速多元化,暗合了无拘束的价值取向,在适应时代需求的同时,丰富自己的人生阅历,所谓君子不器,生命决定每个人不同的起点,但同样给予我们奔跑的自由。当梁思成秉持建筑师应是文化修养的综合艺术家的要求,成为建筑学界的一代宗师时,“哲学家的头脑,社会学家的眼光,文学家的洞察力”,我想,缺一不可。一个被定义的社会,是对自我存在的弱化。经济自由的确能赋予人更多选择的权利,但当资本走到尽头,人与机器逐渐趋同,困于职业的固有观念,更易陷入意义的缺失。
完成职业与兴趣的平衡,或是不同阶段的转化,是对个性与多元的守护,在追逐意义时,兴趣也能与工作相得益彰,和谐共存,并使我们的精神感到富足。人文主义的崛起是和工业文明集体化大趋势的对抗,人同样可以选择“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跳脱职业限制的条框,“无用之用”亦能激起物质与精神的联动,剔除功利主义的影响,给予自我清晰的定位,始终遵从本心,职业与兴趣的统一也自会水到渠成。
哺糟啜醨,皆可以醉;果蔬草木,皆可以饱,无需给人生设限,生活就是你的艺术——你把自己谱成乐曲,你的光阴就是十四行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