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迪有句话:“蔷薇常在荆棘中生长。”他只想告诉我们蔷薇的顽强生命力,而我通过荆棘丛生的缝隙,看到的只是忧伤。
如果充斥历史的只是大同的呼喊,如果弥真理的只有权威的迷雾,如果世间的价值只有一种模版,人类也就不过是社会中列寂的机械而己。“世界上不是缺少价值,而是缺少对价值的肯定。”这恰反映了多数人“因为看见才相信”,兴许对价值的肯定因为与世人所认为的“统一模版”的观念不符,单一标准化的社会下催生出单向度的人,文明的发展重演了悲痛的历史。在“公理”模版的覆盖之下,人们忘却价值本身附有的社会历史性,无法以超越的眼光看待现世的价值而欲将其埋没湮灭,因而那些伟大的事迹与思想都被扣上了“荒诞”的开头。“疯子”尼采的呐喊引来了更多诟骂;十字架上的布鲁诺不是被烈火征服,而是被“无知”与“愚钝”所毁灭。一株株蔷薇正逐渐枯萎,一个个“异类”正伴随着被扼杀。
对价值的漠视究其根本是人类精神图谱中惰性的显赫和思想的萎缩,“怠于探究”正慢慢侵吞着智慧与清醒,失去思想自主的人们正化为枯萎的蔷薇日渐凋零,而在残枝烂叶的褐色废墟之中,爱因斯坦的“异想天开”使人类免于在迷茫浅薄中踱步百年,邓小平的“解放思想”使中国摆脱愚昧落后步上青云,他们冲破了思想心灵的桎梏而展示无限的成功,他们冲破荆棘的挤压粲然而绽,俨然了一个时代的光辉。
“上帝死了,一切价值都需要重估。”我们须谨记陈寅恪先生提出的“自由之思想,独立之人格”,敢于质疑价值的真伪,才能高举价值的火炬,逃脱大众化的染缸;其次,慎独的同时也要保有思想碰撞,情感汹涌的时刻,对价值多元兼容并包,勿让自己的思想在“避风港”中趋向窄化,刻板;最后,我们要持着我们所坚守的价值立于时代的风口前,走向辽远的远方,正如鲁迅先生所愿“中国的年轻人都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
如今,中国再难有干年吟唱“逍遥游”的庄子,却有诸多忘却职业价值而戏称自己为“打工人”的青年;世界再难有隐居贝尔加湖畔为追寻、肯定第六种自由的梭罗,却有诸多否定良心的价值肆意剥削的资本家,所谓黄钟毁弃、瓦釜雷鸣,此刻耳畔传来的巨响正是世界凋零的呜咽。如贺拉斯所言“藏起来的金玉无异于埋在地下的瓦砾”,我们须在自己身上克服这个时代,对抗现实的平庸,无愧于祖先璀璨的文明,也给子孙后代一个价值得到敬重肯定的美好世界。
我们不是枯萎的蔷薇,我们冲破荆辣的束缚自由生长,我们含苞待放,独向寒风,开满这条超越时代、走向永恒的光荣的荆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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