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西哲,冲动是吞噬人心的魔鬼,操纵人心贪欲的机簧使人沦为恶行的傀儡;亦有学者鼓吹冲动之可爱,创造着人类历史的鳞鳞大厦。在我看来,冲动绝非一言蔽之的天使或魔鬼,怀冲动之志,守理性之心,方可让冲动的可爱化为可敬。
裹挟于时代的洪流,我们早己耽于所谓的理性。人们奉“杜绝冲动”为圭桌,怀揣着明哲保身的教条却凭“中庸之道”的掩体曼辞自饰。庸碌的人诋毁“冲动”的先驱,安然自得于自己“从不冲动的理性”。君不见陈西灃诋毁请愿的刘和珍君?君不见俄国农奴咒骂教他们于水火中的“冲动的革命家”?我们的时代太缺乏冲动,只剩下派灭信念泯灭意志的失去灵魂的空亮:缺了“冲动”之心为我们摆波,前路伴随冲动终将长眠于名为“伪理性”的墓园。
时代需要冲动,冲动如丘比特射出的爱神之箭,令世界与进步不可分割;冲动如困于庸常的柙笼时天外的纶音,引导我们与拘挛诀别。当不再冲动的秦朝百姓怨怼满天仍嗤笑鸿鹄之志时,冲动的陈胜揭竿而起馈以“理性”响亮的回击;当整个欧洲戏剧界甘愿陷于“三一律”密织的罗网不自拔亦不自知时,契诃夫凭着“深思熟虑的冲动”以四幕喜剧《海鸥》正如他自己所言,“打破所有既定规则”,给以“理性”的腐朽的死气沉沉的大多数以灵魂的洗涤。或许冲动比沉默要难得多,但冲动之志从来不曾式微孱弱。秦二世而亡,海鸥翱翔于莫斯科剧院,娜拉勇敢出走,特里波列夫终获承认。世界愿意奖励勇于冲动的人。
冲动不是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意气用事,亦非苻坚挥师攻晋的刚愎自用,终得满人入关,终得名堕于淝水一战。
单纯的冲动只能可爱,注入真正的理性的肥料方能不朽为可敬。屈原委身汨罗,太史公苟活于世,以死明志,以生践志。死或不死,都是内心的冲动与理性的权衡,将内心冲动外化于行,终得书万卷华章不朽于华表。真正的理性与冲动从不矛盾,剔除掉不必要的冲动一意气与刚愎后,我们终能剥离冲动魔鬼的外衣,找寻其天使的内核。
反观当下,我们作为青年,更应以理性的冲动审视自己与世界,而非苟安于不冲动的一隅。如塞缪尔吧克特笔下的流浪汉无因无果地等待戈多。我们称颂真正理性的光光辉,亦铭记不必要的冲动的训海,以冲动之志、理性之心,找到我们自己的世界。
揣冲动志,行理性事,立足不败之地,成不朽之功名。愿我们在理性与冲动中成为无拘无畏的海鸥。
标签:行理性事于西哲西哲900字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