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糖葫芦喽,酸酸甜甜的糖葫芦……”
每逢集市,这是我最常听到的声音。小时候由奶奶照料我,每当我在集市上哭了,闹了,不愿意了,奶奶就给我买一串糖葫芦,这样我就既不哭也不闹了,安安稳稳地吃糖葫芦。
每每手里握着奶奶给买的糖葫芦,心就想:这山楂真红啊,比落日的晚霞还红!把糖葫芦高高举起,与天空持同一高度,糖葫芦烧红半边天喽!
每每看着挂着糖霜的糖葫芦,心就想,这糖霜挂得真好看啊!晶莹剔透,均匀的裹在每个山楂上,给山楂穿了个大金衣。在阳光的照耀下,愈加诱人,隐隐约约露着山楂的大圆脑袋,像个古代娇艳欲滴的美人,害羞地躲在了糖衣后头儿。
每每赶集,我都小心仔细地找寻着糖葫芦车,一看见就央求奶奶给我买。可有时那个老人就是偏不来,像躲着我似的,下次见到时总要唠叨几句:“爷爷,您为什么老不来呀?我可日夜盼着吃您的糖葫芦呢!”“不常来了,一是年纪大了,腿脚也不灵活了;再就是生意也不好,经常卖不完,剩下的只好带回家,只待那时口感也不好了。”
那时,我总是天真地说:“不会啊,生意怎么会不好呢?爷爷的糖葫芦多好吃啊,我要是长大了,就把爷爷的糖葫芦全买下来,吃个够!”
从那以后,那个有些苍老的大胡子爷爷蹬着自行车,车后座上有一扎扎糖葫芦的身影烙在了我的心里,只是后来他真的就不再来赶集了,再来贩卖的都是几个看着年轻点的中年人了。
每每空闲,仍会不时回想起那个老人,可老人为什么不再来赶集了,我也不从得知,只是日日夜夜的盼着、盼着,盼着盼着我就长大了。
这个周末恰逢临池集,从集头逛到集尾,已然没有儿时那么热闹了,耳边只有些摊贩小喇叭里机械枯燥的叫卖声,甚至连卖烤地瓜、爆米花等小孩吃食的也没了。
心里不禁有些空落,正伤心时,忽然看见了个卖糖葫芦的,我赶忙喊住,买了两串。与小时不同,上面还有一些芝麻,我正热乎劲儿上头,赶忙咬了一口,却立马吐了出来:外面的糖衣是十分的甜,可里面的山楂却是盖不住的酸。奶奶笑我这么禁不住酸,可我对奶奶说:“记着小时吃的是甜的啊?”奶奶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道:“小时候哪尝得出什么酸甜,不过是个念头罢了!”
我恍然明白,也许那早就不是几串简简单单的糖葫芦了,而是早已化作我的一份儿时念想,永远尘封在了心底,却又从未真的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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