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杨小川过的最难过的一个春天了。
当冰雪融化、小草生长,一切都欣欣然的时候。杨小川却依然禁锢在冬天里
得知消息的父亲匆忙从外地赶来,不顾他的反对,强行拉他回家。离开的那一天,他死死地拽住教室的门不肯放手,口里还嘶喊着:“我不走,我还要读书,我还要上大学!”周围的同学也不知该怎么办,是帮他还是帮他父亲?父亲气急,说:“你不走?你用什么读书,拿什么来考大学!”说完,还飞快地抹了下眼睛。一听这话,他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颓然的松开了手,一屁股坐在地上,任由父亲强拉着他离开……
杨小川躺在床上,泪珠在脸上,淌成一条小河,时不时发出几声呜咽。脑子里混杂着短短几个月里发生的一切:刚回家时,他对自己还能重返校园这件事还是充满希冀的,可随着数次求医无果,他自己变得越来越暴躁。记得有一次,母亲为了逗他开心,随口说了句:小川,快来看呀,你最喜欢的…话说到一半,又忽然卡住,像用久了的录音带,就尴尬地卡在那个地方,而空气也随着凝固。杨小川随手拿起一东西就扔了过去,号啕着:“你给我滚啊……”而母亲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喃喃着:“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一旁的父亲眼里布满血丝,用他苍老而干枯的手轻轻地拍着杨小川的头。杨小川却越哭越凶。想到这里,杨小川的眼睛再度湿润,抬头擦了擦。而这黑夜里细微的声音却惊动了房门外睡在客厅沙发上的父亲。父亲轻轻地叩了叩门,略带点焦急地说道:”小川,没事吧?“杨小川心里一惊,“爸爸每晚都睡在沙发上吗?”杨小川默不作声,而愧疚却让他的心抽痛着。等了良久,父亲说:“小川,有事叫爸爸,爸爸就在外面呢。”一直默不作声的他将头埋进了被子,抽泣着……
“小川,起床了。”母亲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疲倦。“小川,快点,我们一家一起出去散会儿步,然后再吃顿早餐。”杨小川微笑着重重地点下头,母亲看到这一幕,眼睛湿润了,而父亲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者。要出门时,杨小川貌似不经意的拿起了门边母亲很久以前就为他准备好的手杖。父母相视一笑,为小川的改变而欣喜着。
一路上,一家人有说有笑,而那“笃笃笃”的手杖敲地的声音也变得动听起来。“小川……”父亲犹豫着开了口,“我和你妈妈为你找了所学校,你愿意去吗?”杨小川顿了顿,朗声说道:“当然愿意。说不定我还会成为第二个海伦凯勒呢?”谁说一定要成为海伦·凯勒呢?我们走自己的路,我们的小川是最棒的!“一家人又是开怀大笑。
阳光披洒在小川身上,那双眼睛在太阳下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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