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迎着黄晕,一家人踏上锻炼的路途。此前我在妈妈的强迫下走过那一条魔鬼道,回来之后脚立马用水泡进行无声的抗议。此后,我便再也不想去散步。这回爸爸在吃过晚饭后,肚子的充实感实在撑得难受,便提出全家人出去一起散步,于是又再次踏上了那对我而言遥不可及的路。
本想着会很疲劳,烦躁,但不知怎的,心里荡起的仅是平静的湖面泛起的层层涟漪,悬浮着夏草的泥土气,轰鸣着蝉蛙的啼唱声,母亲伴随着父亲的法子齐步的走着,父亲头门的汗珠似一片片鱼鳞闪烁奇光。看在我眼里,也不知怎的,泪珠在眼眶里不住回旋打颤,他黝黑的皮肤,也许并不是他天生的,而是毒辣的太阳禁锢他的枷锁,考验他的牢笼,这莫大的忍受只是为了钱,而在钱的背后,是需要他承担的一份家庭责任,我理解,但更多的是浅层的懵懂。
沿途的花草呆呆望着过往的人们,我不知道它们在想什么,它们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一切都简单纯粹。仰望天空,一层红霞划破天穹,弟弟高兴坏了,一个劲扯着我的衣服说:“姐姐,你看那一片有颜色的云,像不像一只狗的头,这边是它的耳朵,这边是它的眼睛。”眯着眼睛的弟弟笑起来的嘴与月牙像极了,我笑了笑:“也许像,也许不像。”
爸妈走的太慢,于是我和弟弟提议我俩先跑在前面去等他们,他们笑笑也同意了,慢步跑到与林荫道相连的马路上,来往的车辆疏散稀少,人相对较多,此刻的我嘴巴也不停的在喘着气,追着清甜的夏风,我看到铁青着脸,低头不振的西红柿,刚挺圆润饱满的西瓜。“树树皆夏声,山山唯落晖”此刻格外有意境。
我本想着走到最前面再去等他们,其实耳边已传来远处妈妈的呼喊声,让我们等着他们。靠着旁边的大树,悠哉且闲,等待他们。在时间的催促下,他们终于进入了我的视线。没错,是我在等待他们,而不是他们等着我,更不是他们拉着我。时光流逝,岁月荏苒,一切似乎都在眨眼间改变,眨眼间成长。
曾想过万物之间的相生相灭,人的生命将以何种方式燃烧,将以何种方式永存,想来想去,自己最终都无奈被兜入这个怪圈。这深奥的问题,或许我再怎么想都不及我亲身的经历和珍惜吧。
父母给予了我生命,我偷盗了他们的生命,或换句话说,我是他们生命的延续,在这条血脉与亲情的延续里,伴随着闲聊的陪伴,伴随着步速的快慢,然而,我们终究还是要等一等他们。因为有家人,旅途的路才不会艰苦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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