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大,跟我一样,陪伴在父亲身边的,还有父亲的“老搭档”——解放牌大卡车。它动力足,品质好,出勤率高,父亲几乎每天都和它在外跑运输。
小时候,我经常坐在这辆解放车的副驾驶座,在略显昏暗的车窗,极目远眺。看累了,拿起父亲精心准备的零食,津津有味地吃起来。父亲一边叮嘱我坐好,系好安全带,不要碰车门开关,一边专心致志地开车,要干好每一单。看着父亲,我用稚嫩的声音说:“我长大了,也要当卡车司机。”“好呀!但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去做管理卡车的大老板。这样你也可以开车了!”父亲爽朗地说着,说完又全身心地投入驾驶中。我看了看崭新的车,又看看风华正茂的父亲,继续望向远方的美景。
随着我慢慢长大,学业开始繁忙。父亲也步入中年,他经常奔波在外,而我也只是偶尔送父亲去他的解放身边。看卡车蒙着灰色的尘土,现出昏暗的颜色,再看看父亲,愁容满面,掏出香烟,吞云吐雾起来。“爸,路上慢点。”“呃?”父亲回过神,掐灭烟,拍拍我的肩:“嗯,放心吧!你回去听妈妈的话,用功学习。”“好的,爸!”父亲打开车门,略微吃力地爬上车,打开车窗向我挥手告别。我望着解放车载着父亲慢慢离去,直到变成一个小点。
假期,有幸再次与父亲一同去跑车。而这次,我才真正了解了一个卡车司机的生活。跑一趟车,会在路上耗费很长时间,碰见难缠的客户,父亲还要强颜欢笑,说尽好话。看着父亲疲惫的身影,我劝他:“要不换个工作吧,太难办了。”父亲笑笑,对我摇摇头,说:“不管干什么,哪能事事顺心,这些不算啥。”看着几次大修后仍然坚持上路的解放车,再看看已经接近天命之年的父亲,我低头陷入了沉思。
开解放车的父亲,在岁月里穿梭,在风雨里变老。不变的是他与解放车的朝夕相处,相依为命。
跑运输是父亲的事业,解放承载的不仅仅是货物,还有父亲作为一家之主肩上的责任,以及父亲对子女深沉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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