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人徐?是不是一个糖人的名字?NO,NO,NO,其实这是我爷爷的绰号。因为我的爷爷是画糖人的高手,而且又姓 “徐”,所以被人称为“糖人徐”。
我的爷爷已年过花甲,可身体却十分硬朗,健步如飞。他头上似乎堆着一团雪花—是的,他头上全是白发,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烁着熠熠的银光。一条条深深的沟壑爬满了脸庞,眼睛却依然澄澈。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哪张嘴—黑黑的,用洗洁精也洗不掉,爷爷说是因为吃太多的桑葚把嘴给染黑了,从此,我便对桑葚的兴致缺缺,我可不想成为大黑嘴,一笑起来,让人感觉阴森恐怖。
今天,在我纠缠和央求下,爷爷终于同意带着我一起去卖糖人。我蹦蹦跳跳的跟着爷爷来到街上,我们刚摆好摊,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路过这里,眼睛就一直盯着,跟妈妈嚷嚷着要买;一个小学生路过这里,赶紧翻着口袋,找了找零钱;一位中年男子路过这里,咽了咽口水,也慢慢的靠了过来。不一会儿,人群就里三层,外三层的把这个小小的地方围得水泄不通。我心想,今天的生意可真好啊!爷爷张开那张大黑嘴,露出那口焦黄的牙齿,眉头扬了起来,眼睛开心的眯成了一条缝。忙着把麦芽糖拿出来,放在保温炉上,笑着说:“别急、别急,排好队,都有、都有”。一边说着话,一边熟练地拿起勺子,舀了一些麦芽糖,然后聚精会神地盯着冷却板,待麦芽糖稍微冷却了一些,娴熟的将麦芽糖慢慢地倒在冷却板上,动作衔接的天衣无缝。爷爷的手如行云流水般,悠然摆来,悠然摆去,如同伴着鼓点,和着琴音,虽然没有音乐,但是仿佛听到了麦芽糖在冷却板上清脆悦耳的声音。此时的爷爷似乎不是在做糖人,而像是一个优雅的指挥家,手指上下翻飞中如同划出一道道金色的音符。不一会儿,一个栩栩如生的 “龙”就做好了。爷爷放下勺子,将“龙”插上竹签,又将一些麦芽糖滴在上面,使竹签粘的更加牢固,然后笑眯眯的把它递给了第一个小朋友。爷爷这里有个规矩:只要做出来的糖人和图案不一样,不仅不要钱,还倒赔一个。那个小朋友接过来,双眼看了看,又埋下头瞄了瞄图案,小脸乐开了花,笑着说道:一样的,一样的!然后胖乎乎的小手举着“龙”,蹦蹦跳跳的消失在视线里,而爷爷则一脸自豪地拍了拍手,拢了拢衣袖,周围的人都投来赞许的目光。
看着爷爷苍老的脸庞露出自信满足的微笑,我心里自豪的情绪倏然炸裂开来,像烟花般绚烂。我敬佩我的爷爷,不仅敬佩他的技术,更敬佩他的自信和他那种自然、恬静、满足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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