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食堂吃完饭,我和同学走在回教室的路上,讨论“老师如果在教室会干什么”。
我们一边说一边笑,把老师的表情动作都说得很详细。临近教室,我对同学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同学们都会意地点点头,嘴上露出一个知道是什么意思的微笑。
我们蹑手蹑脚地进了教室,却一眼就看到了我们的老师。老师的形态极为不雅,把我们都吓了一跳。老师赤着脚,坐在一张大椅子上,脚翘得老高,放在椅背上。他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抵在一张课桌上,支撑着脑袋。
我们惊呆了,同桌自认为很小声地问了一句:“怎么了?这大白天的也不会闹鬼吧?”结果,老师“忽”下把头转了过来,看见了我们。我们无奈地坐到座位上,白了同桌一眼。同桌又自认为很小声地来了一句:“我觉得我声音很小了呀。”我叹了口气,跟她一起,上课说话都不行。
老师看到了我们,有些尴尬,但很快又掩盖起来,他露出他的一口黄牙:“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平常不都是十几分钟后吗?”他说着,支撑着脑袋的手已经不动声色地放好了。我们这些高个子女生对这位老师极为亲近,我同桌一边偷笑一边道:“因为老师你今天拖堂不是很厉害呀!”我们都低笑起来。老师又“悄悄地换个姿势,把脚放了下来,似乎是若有所思,穿上了鞋子,坐直了身子:“看来得多布置点作业呀。”我们都不笑了,讪讪地求道:“已经很多了,语文就……”老师闭起眼睛,似乎是没听到。我们又开始拍马屁,老师眯起眼睛,点着头,就差摸胡子了。
这位老师给我的印象极深,他生过病,不教我们了,可我见到他都会打招呼,聊两句。他的名字中有曌,我们私下里都称他“明空”,我觉得他就像明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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