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乌台诗案被贬谪黄州,在自己最苦难的时期与友人却在赤壁下游玩。心境似乎与那明月“凌万顷之茫然”的江面一般在开阔旷达之下映照着些许的寂寞冷清。白茫茫的雾气与水光横贯江面,连系天际与诗人的一叶扁舟一起在这古战场作着一名游客回想着麾下延绵千里的战船,遮蔽天空的旌旗,共念那当世一代英雄。
文章看似多以苏轼与客人之间的对话形成,却实质上是与这浩渺时空,动人赤壁景的无声对白。且看那徐徐清风和水波不兴的湖面,难道不是心如止水,沉浸在被贬之痛的作者心情的写照吗?悲伤、迷茫似“白露”横贯江面遮住了那小小一叶在“凌万顷”之上的扁舟;前途渺茫,小舟乘载作者凌空乘风而行,不知何处停栖,无所依的生活却有如远离世人羽化成仙的仙气萦绕,景是情、情即化为人,游赤壁倒不如说是写自己,画出的是赤壁之下不再“卷起千堆雪”不再“大江东去浪淘尽”的在生活这一面水上被白露笼罩,无所依的迷茫苏轼。景与人在对话,传达彼此的故事。
船游在月光之上,浆划破月下清波,冷清的月光照进作者的心,勾起的是“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的梦想展望;听见的是悠悠箫声,“倚歌而和之”。无奈这梦想在天另一方,而这萧却有如细丝不绝,缠缠绵绵,余音回荡,听得蛟龙起舞,寡妇饮泣,愁苦像萧不绝如缕,像船与明月船在月上走,却究其也不得走进真正的月中。赤壁褪去了昔日“千古风流英雄”的壮烈,留下的是寂寞的景与人。他们在对话,景与人彼此传达着情,愁苦悲凉的情。
箫声何其悲,战争何其烈!这一代英雄在赤壁留下辉煌战功,却有和人知晓他的去处。纵他麾下战船延绵千里,旌旗遮蔽天空,可时光还是抹去了他的踪影。这样一想,你我本是江渚一人,以鱼虾麋鹿为友,何其渺小啊。看那广阔之江河,你我只不过是蜉蝣,沧海一粟。奈何一生短暂,不敌长江之尽,旷达便在小我中产生,悲凉寄托在箫声中被景与风携走。乐观被激发,因为景与人在对话,传达深刻的道理。
流逝的是水、是月、是人、是天地。万物均变,与自己生命一同无尽,我的生命即是月、水、是天地啊!虽物有所主,但惟江上清风,山间明月,耳得之声,眼遇之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这乃是不尽生命的宝藏。即得宝,又管何贬谪之事,任白露横江;任美人兮天一方;任箫声如泣如诉;任吾乃蜉蝣,沧海一粟,此刻举杯,共迎旷达乐观的东方曙光。景与人在对话,传达不变得真理。
旷达乐观,是人与景的对白,是不尽生命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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