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日光有细碎的明媚。浓情的德芙,终于被一小口一小口地完全融化掉。轻轻溜走的时光里,散落着飘渺的背景乐。
我知道,无论如何审视,注定的终究是不可重写的。生命说它失眠了。我的十一月,突然就不知所措地哭了。风说,我们越海逃亡吧! 打点细软,才发现,记忆的船已经腐朽破落了。曾经那梦的蓝和天的远,也在岁月里搁浅。
我还可以带谁一起上路呢?我问的时候,没有人回答。世界好安静呀。一低头,谁又来惹我的眼?冷。突然就心疼。掰着手指,数挨过的日子,窗口的鸟儿就笑了。嗤地一声,刺破了画皮的妆。挽起青丝,如同给心挽起一个死结。斜插的那一柄簪,是离散后的夜凉。打开手掌,只握一句你的许诺,然后,请容我流浪去吧。
纵使是说过不许走失的,可深红浅红早就谢了。喝了这杯茶,就走了吧。苍露为饮,年华果腹。当日子被当成日历,一页一页翻过,百转千回后,你还可以记得第一盏茶的暖香么? 我说,莫失莫忘。可此岸与彼岸,是不能通架的深壑啊。纵使守望,守望,还是会散落了天涯吧?那么,去吧。留我,背负一世枉然,守望一个人的海岸,守着无法逾越的淼淼茫茫。 我知,就算凝望都结痂了,你依然是千里之外南郭,是翠染的五月湖,三月的桃花雨,以及我读不懂的青墨天书。无需多言,无需痛断肝肠。你知我心意。如此,如此。不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