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一幅古雅素淡的画,画中两鬓斑白的老人坐在屋檐下,昏黄的落日亲吻着烟霞,东风骤起,窗外簌簌叶声零落如雨。我开启了一段期待已久的旅程。
那年暑假,妈妈把我送来爷爷奶奶家,爷爷奶奶很是欣喜,正在吃饭的他们放下碗筷,拍着手跑了出来,“哎呦,我孙女回来喽!”爷爷奶奶家在一个普通的小村庄,却塑造着轻笼薄雾般的江南梦境,青砖小瓦马头墙,回廊挂落花格窗,可涵婉约,可隐深情。
还记得,爷爷奶奶家的老屋总是第一个扬起炊烟的,流浪的大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守着饭点,乖巧的蹲在屋檐下舔着爪子,时不时昂起头,嗅着屋内的饭香。而我总喜欢坐在板凳上,撑着腮帮,看着奶奶煮饭。“今天给你做你最爱的红烧排骨”奶奶看着我笑了笑,“好!”我大声附和着。奶奶手脚麻利,动作娴熟,而爷爷却不是,好像这几十年的做饭环节他都没参与过似的,忽大忽小的火苗引来奶奶的呵斥,而这几声呵斥是这顿饭菜最好的调味料。我倚在门口,看着灶台前的两位老人出了神,听妈妈说,爷爷奶奶同床共枕几十年,改吵的早吵完了,现在能感受到的只有幸福,现在看看果然没错。我们坐在小板凳上,大黄狗在奶奶脚边蹭来蹭去,好像在刻意的讨好她,于是奶奶分了一些饭食给它。我也不知是太饿了,还是被勾了馋虫,呛得直咳嗽,可依然伸出筷子去夹盘子里的最后一块排骨。阳光偷偷的溜进院子里,老树的叶子沙沙的响着,舌尖还留着几分饭菜的余香,不只是饭菜的香味,连同那一段日子,都值得去用心回味。
故乡的炊烟早已散去,却散不去儿时的欢喜。我的脑海里总能浮现出爷爷奶奶的笑,浮现出和爷爷奶奶在一起的那一段温暖的旅程。
——刘烜羽